她下意识一愣。
周围有人见状赶忙好心提醒她:“那帮二流子来了,小妹儿快跑!”
花朝心头一惊,她顾不得跑,反而下意识把自己的点心一卷,往背篓里一揣,刚想离开,不料就被二流子抓住了。
“想跑?走,跟我们回去!”
那群人恶熊熊地大喊着,流里流气的姿态,一副要将花朝怎么样的模样。
不远处,钱学兵一脸狠戾。
他在侧三轮快到时,便下了车。他是想报复花朝,却不想把自己暴露了。毕竟,他还没达成自己的目的。
花朝啊花朝,别怪我心狠!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时务,不给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钱学兵是吃素的!
他一开始没打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她,毕竟这死丫头那张脸,还是长得花容月貌,让他舍不得下手。要怪,就怪这死丫头几次三番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要是不找补回来,以后还怎么在这个死丫头面前抬得起头?
除非
让她吃点苦头,在她受罪时,自己跳出来救下她。这样一来,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好,才会乖乖地臣服于他。
当那时候,他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嘿嘿!
钱学兵想得很美,忍不住把自己往角落里藏了藏。
花朝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等一等!你们凭什么铐我?凭什么?!”
“你不用挣扎了,有人向我们举报,你有倒手买卖的嫌疑,必须严惩,割资本主义尾巴。你跟我们走一趟!”
几个人气势汹汹,说着一些让她啼笑皆非的话,押着花朝往侧三轮上带。
农民养几只鸡,种点菜去农贸市场卖,平常时候,这些“市场管理所”的同志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说谁,不给彼此添乱就行。
花朝上辈子没遇到过这种事,自然也忘记了这茬。
眼下看对方越说越离谱,当即大喊!
“我倒手买卖什么了?我卖什么了?你们看到我卖的东西了?啊!
你们不要无中生有,故意往我头上安罪名。
我告诉你,我爸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红军,我大哥是军人,我是根正苗红的军人家属。你们休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
花朝这一喊,果然让那些人有些投鼠忌器。
其实进入七十年代后,农村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村子里的各家自己关起门来,分配自家的食物。甚至有的生产队,已经借着“青储地”、“自留地”、“菜地”的由头,拿一小部分地给各家各户种植一些诸如蔬菜、果树等,为餐桌上增加一抹绿。
一些不合时宜的批判,也因为没有合适的温床,都逐渐销声匿迹。
眼下,这些二流子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听到花朝镇定大喊的一番话,自然心头发虚。
“头儿,事情好像和那个人说的不一样。”
有狗腿子见势不妙,就凑到为首那人耳边低语:“如果这位当真是军属,我们怕是”
“之前给我们递消息那人半路就跑了,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位的茬子硬,所以对方才故意拿咱们当抢使?”
“对对对!头儿,要不咱们撤吧!咱不能为了他那十来块钱儿,把咱们兄弟也整到号子里去!”
“”
“瞎说!”
那头儿明显意动,却不甘心已经到手的钱飞了。
还想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