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见他话没说完,脸已快成一块红布,看着倒是终于有了几分血色,也更显俊美秀雅了。
不由小小的吸了一口气,难不成知道现在没了危险,又能吃好睡好,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后,颜控的毛病更严重了?
也是怪赵晟,怎么就刚好长在她的审美上呢
顾笙垂着眼的,赵晟看不到她的眼睛,自然也猜不到她正想什么了。
略一思忖,莫不是害羞了?
他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对姑娘家说这样的话。
但他心里真的很感激娘子,方方面面都感激,觉得必须要让她知道他的态度。
因此咳嗽一声,又道:“娘子,我、我说真的,虽然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花轿鼓乐、满堂热闹,甚至,我现在还不知道娘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这些最基本的。但我既已与你拜过天地,那你便是我这辈子唯一、唯一的妻了,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你好,与你白头偕老的”
顾笙见他越说脸越红,也根本不敢看她。
两颊跟着发起热来,这是什么土味情话,虽然知道他现在只是单纯的责任心作祟,不是真对她有什么想法,她也单纯只是看脸,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丢丢上头。
好在外面很快传来了赵秀的声音,“四哥、四嫂,我们回来了。”
顾笙吁了一口气,迎了出去,把屋里淡淡弥散开来的暧昧气氛抛到脑后。
余下赵晟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怅然若失,随即懊恼,他刚才既然说到还不知道娘子的名字和年纪了,就该立马顺势问她才是。
现在只能另找机会了。
赵秀与柳芸香手里都提了好几包药,一见顾笙出来,柳芸香就笑道:“老四媳妇,你和老四都等急了吧?今儿罗大夫那里病人有点儿多,不过我给你带了冰糖葫芦回来,喏,拿去吃吧。”
顾笙看着柳芸香变戏法一般送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芦,不由失笑,她又不是孩子,吃什么冰糖葫芦?
就要递给赵秀,让赵秀吃去。
赵秀却是摆手笑道:“四嫂吃吧,我已经吃过了,酸酸甜甜的,你吃了再吃药就不怕苦了。”
柳芸香也笑,“老四媳妇还是你吃吧,那些药我闻着都苦,你还得喝下去,真是难为你了。本来想买点儿糖回来,给你甜嘴的,可”
说着,看懂了顾笙的意思,笑着继续道:“你怎么不是孩子了,瞧着阿秀都比你大。听话,进屋吃去吧,我先去给你和老四把药熬上。阿秀,陪你四嫂进屋去。”
赵秀便笑着轻推了顾笙进屋,给已坐回床上的赵晟打过招呼,“四哥,你脸上看起来有血色多了,真是太好了!”
又催顾笙吃冰糖葫芦,“四嫂,你快吃呀我真吃过了,你别管我了。也别管四哥,他大男人家家的,吃点儿苦怎么了?你快吃吧。”
顾笙只得低头吃起冰糖葫芦来,果然酸酸甜甜的。
她其实并不觉得药苦,曾经食物匮乏时,只要能入口的东西,她什么没吃过?到了这里后,又一度是待宰羔羊,同样求生艰难,如今哪怕是喝药,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