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早晨细雨朦胧。
车前照灯的光辉泛着雾气,被雨滴打散一片。
唐砚浓站在别墅门口的屋檐下,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娇媚的脸上毫无血色,有种病态白,眼眸微微地垂着,羞涩地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晏修噙着笑,把唐砚浓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挑眉说道:“这么舍不得我,还专门跑出来送。”
唐砚浓捂唇轻轻咳了两声,垂下眸子,声音带着娇软的哭腔,“你什么时候回来?”
晏修似笑非笑地捧着她娇弱的脸蛋,在她唇上亲了亲,哄道:“乖,只是去海城,晚上就能赶回来。”
唐砚浓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角,还是不想让他走。
晏修暗示地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戏谑道:“再不让我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唐砚浓娇羞地嗔他一眼,“你又耍流氓。”
晏修揉揉她额前的碎发,“回去吧,下着雨,你身体不好,我担心你会生病。”
两人在门前腻歪了半个小时,亲亲我我,难舍难分。
藏在大门后面听墙角的刘婶,喜滋滋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亲密照片给晏夫人发过去。
激动地手指打字:夫人,少爷跟少夫人的感情真的特别好!一点都不像只见过一次就结婚的样子,他们一定是真爱!
刘婶发完消息,看见唐砚浓红着眼圈进来。
刘婶赶紧上前扶着,生怕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少夫人别难过,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唐砚浓擦了擦眼泪,难过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还是很想他。”
“少夫人还是赶快把身体养好,等身体好了就能陪着少爷出差了。”
这位刚进门没有几天的少夫人,明明长相明媚艳丽,却偏偏患有心脏病,面无血色,像朵娇花一样,美艳又娇弱。
可偏偏少爷喜欢的紧。
少爷随性浪荡,矜贵风流,到了年龄却迟迟不结婚,愁坏了晏夫人。
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说对唐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非要娶她。
唐砚浓是唐家私生女,还是个弱不经风的药罐子,并非良配。
晏夫人本以为是少爷搪塞的借口,没想到他真的娶了她,还对她呵护有加。
刘婶照顾他们半个月,真心觉得她们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彼此的。
“刘婶,我要去上班了。”
刘婶回过神来,看见唐砚浓穿着不合时宜地厚外套,把自己包裹严实,拿着包准备出门。
“好,别太累了。”
嫁进晏家后,唐砚浓上下班都有专门的接送司机。
季叔把她送到公司,唐砚浓看着季叔开远后,浑身轻松,快步跑进公司。
唐砚浓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跟朋友宋九伊一起创立了Free-Fairy时装品牌。
她办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衣服。
她去休息室换上一条清凉的吊带裙,色泽如绸肉眼可见的美感,步履之间不经意的展露出明媚娇柔。
一袭浓密的长发散落至腰间,几缕被风撩起来落在胸前的锁骨上,带着几分勾引。
两边脸颊也已经不知不觉染上了玫瑰的红,哪里看的出半分病态。
宋九伊正好经过,看见唐砚浓刚换上衣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尽管跟唐砚浓认识好多年,但每次还是能被她的美惊艳到。
宋九伊看唐砚浓眉眼带笑,就知道她心情很好,敲了敲门进来问道:“怎么,你老公出差了?”
唐砚浓眨眨眼,声音带着轻快,“对。”
“待多久?”
“今晚回来。”
宋九伊一噎,这也叫出差?
宋九伊可惜地摇摇头,挑着唐砚浓的下巴,“本来想带你去酒吧浪来,看来不行了。”
唐砚浓小脸垮下来,道:“改天吧,在晏家比在唐家还难,保姆司机都盯着,我还是老实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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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饭点,唐砚浓估摸着晏修应该已经到了。
作为“深情”的妻子,她发去爱的问候:【老公到了吗?】
晏修并没有回复,唐砚浓也没有在意,关上手机去餐厅吃饭。
下午四点多,晏修才迟迟回复:【嗯】
就孤零零的一个字,吝啬的连个标点都没有。
他远没有现实生活中表现的热切。
婚前她们只见过两次,领证到现在也才半个月。
但他总是一双桃花眼深情地望着她,不时地用不太正经地语言逗惹她,让她有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高跟鞋咚咚地撞击地面。
唐砚浓的思绪被打断,只见宋九伊黑着脸把平板拍在桌子上。
“气死我了,明明徐思淼自己说死也不穿我们品牌服装,现在走红毯被艳压,反咬一口说我们不借礼服给她。”
屏幕上正是微博热搜。
#徐思淼说自己站的不够高借不到礼服#
热搜已经第五,但还呈上爬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