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浓并不敢多吃,为了维持自己娇娇弱弱的形象,只吃了小半碗,便忍痛推开了。
晏修往碗里扫了一眼,诧异地一挑眉,“就吃这么点?”
唐砚浓点点头,“已经饱了。”
晏修把小米粥又推过来,“再吃一点。”
唐砚浓眼神飘到碗里,只是一秒,又艰难地挪开,轻声地撒娇,“不要了,实在吃不下了。”
晏修瞥见唐砚浓一副再多吃一口就会撑死的表情。
心里不由地想,果然身娇体弱,吃饭跟吃小鸡啄食一样,这怎么能养的活。
晏修回过神来,指着已经放在瓶盖里的药片,说:“吃饱了,就把感冒药吃了。”
唐砚浓乖巧地把要放到嘴里,顺着水艰难地咽下去。
晏修顿了顿,望着她惨白的小脸,问道:“怎么不见你吃心脏病的药?”
唐砚浓愣了一下,自从动完手术后,她就很少吃药了。
药瓶里装的全是方伯煦给她配的维生素。有时在晏修面前装着吃一粒,有时又直接忘了。
唐砚浓心里发虚,又恨得牙痒痒。
幸好她够聪明,每一次都能完美地圆过去。
她现在完全分不清,晏修是故意试探她,还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关心她。
唐砚浓露出出一副老公关心我,我很感动的表情,然后柔声解释道:“我怕感冒药跟它的药性相冲,过一会儿再吃。”
晏修收回视线,点了一下头,嘱托道:“别忘了。”
之后他接了一个电话,便去衣帽间拿了西服外套。
他整理着袖口,看了唐砚浓一眼,“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唐砚浓点点头,朝他笑了笑,“好,老公,我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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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从家出来,开车去了北城机场。
他到停车场停好车,出来就看见薛女士一身墨绿色的绸缎旗袍,戴着墨镜,优雅地挽着晏父的臂弯缓缓地走出来,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薛寂白一眼就看见磨磨唧唧赶来的儿子,她愤然地拍了一下晏修的手臂,“你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你才来?”
晏修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口袋,“我说你跟我爸自己回去就是了,非要让我来接,不知道我很忙。”
薛寂白瞪他了一眼,“你有什么好忙的,公司正常运转,又不是什么都用到你,别拿这个当借口。”
晏修笑了声,唇角往上一扬,道:“还不是工作,我照顾你儿媳妇呢。”
薛寂白紧张地问道:“你又把我儿媳妇怎么了?”
晏修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妈,“发烧,我还能怎么着她。”
“怎么又发烧了,不要紧吧?”
“没什么事,吃了药,现在退烧了。”
晏修去把车开过来,接过晏父手中的行李塞进后备箱。
坐上车后,薛寂白在后座就开始讨伐晏修。
“我让你陪我儿媳妇去参加宴会,不就是想借此机会给大家展示一下,你倒好不仅不去,还让我儿媳妇住进了医院,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本来她玩得好好的,一听刘婶说唐砚浓心脏病复发住院了,还是因为去参加宴会。
她一想肯定是晏修没去,唐砚浓自己孤零零的在那里,被人灌了酒。
晏修摸着方向盘,不太正经地笑,“妈,谁给你打的小报告,信息有误啊,光捡我坏的说,我怎么没去,你儿媳妇还是我第一时间送进医院的。”
薛寂白也没给晏修好脸色,“这有什么好邀功的,你媳妇不是你送,谁送。”
晏修现在不知道自己娶唐砚浓,是该得意还是该后悔。
薛女士能喜欢唐砚浓,省去了很多麻烦,他相当满意。
不过薛女士喜欢的过头了吧,完全都没有他这个亲儿子的存在了。
薛寂白批评完,又开始说,“不过你跟那个小明星解约,做的还是不错的,自己的媳妇就该自己疼。”
晏修挑了挑眉,没吭声。
晏父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开口问:“跟徐志立的合作也这么算了?”
晏修还没开口,薛寂白就接话过去,“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呗,有那样的女儿,能有什么好父亲,说不定手里不干不净呢。难得我们儿子有这么喜欢的一个人,为自己的女人撑腰,赔点钱算什么。”
晏父握着薛寂白的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寂白不让他握,哼一声,朝着晏修说,“儿子,妈妈支持你。”
晏修嘴一抽,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