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看着挡路的墙,陷入了沉默。
秦灼强忍着笑,幽幽然道:“我方才就想告诉你此路不通,但是你似乎不太想听,所以我就闭嘴了。”
顾长安深吸了一口气,不接她的话。
秦灼笑道:“不过你运气还挺好的,至少没遇到等在这里宰肥羊的小混混。”
顾长安气得一阵呼吸困难。
一路随行的两个小厮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往边上避了避,尽可能当做自己不存在,免得公子爷发脾气殃及池鱼。
然而,顾长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出现了一大群人。
“真巧啊,顾公子!”带头的青年二十多岁,身穿绿色长衫,头上簪花戴玉,打扮像只绿毛鸟一般,后头还跟着十几个家奴。
这些人一来,就把出去的路堵死了。
暗巷里本就有些暗,那浑身带绿的青年一步步朝顾长安逼近,笑的森森然,“你说你自个儿就长了这么一张招人的脸,还跟我抢花魁干什么?你这样的小白脸上青楼究竟是嫖姑娘,还是被姑娘们嫖啊?”
他身后的家奴们纷纷大笑。
顾长安只觉得刺耳地很,皱眉道:“孙荣,闭上你的臭嘴!你自己长得多丑你心里没点数吗?做不了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就怀恨在心,你这人忒没品!同美人们赏风赏月乃是风流事,怎么能用嫖字?简直俗不可耐!”
身侧两个小厮见状,简直要操碎了一颗心,离顾长安近的那个连忙低声劝道:“公子,您少说两句吧,他带了这么多人”
顾家是正经人家,养的都是寻常小厮护院,公子爷平日里出门至少会带七八个人,今儿因为秦姑娘的缘故,只带了他们两个,而对方带来的家奴不仅人数多,还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能打的。
秦灼在旁边听着暗暗觉得好笑,看了对面的孙荣一眼,又转而看向顾长安。
这姓孙的是永安县令的小舅子,在城中作威作福惯了,在顾长安来永安之前基本上就没人敢触他的霉头,但自打顾家这位有钱又有貌的公子爷来了这里之后,不管到哪都能摆阔,连逛青楼都能凭借着一张好脸,格外得美人青睐。
你说这气不气人?
更何况顾长安这身娇体贵的公子爷,明明经不起人家两拳,偏偏还嘴上不饶人,气势上不肯输半分。
“你一个商户出身的还敢说我俗?”孙荣怒了,一边卷袖子一边道:“给我打!今天不废了顾长安,我不就信孙!”
“是!”一众孙家家奴齐齐擦拳磨掌地扑上前来。
顾长安不假思索地一把将秦灼拉到怀里,将其护在了身下,“你这姑娘怎么回事?那些人都要冲上来动手了,你连躲都不知道躲一下?”
秦灼默默地把已经收拢成拳的右手背到了身后,用左手把顾长安往身后一推,淡定道:“我看,你还是你先到我身后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