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梁思余朝顾长安拱了拱手,也出了账房,快步跟上了秦灼,温声道:“顾府离杏花巷还是有些路程的,秦姑娘还是坐轿子回去吧?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秦灼听到这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侧目看了梁思余一眼。
她方才听到父亲病了一时关心则乱,差点忘了让顾长安盘查顾家账册,是为了引蛇出洞。
若真是父亲病了,杏花巷的人来报信,也应该先见到她再走,没道理只留一句话就没影了。
而且这几天梁思余都没怎么出现在她和顾长安面前过,今日却又是报信,又是安排轿子的,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灼想着,不管这个梁思余有没有坏心思,试试总是没错的。
她就不信,坐个轿子还能把小命坐没了。
于是秦灼点头道:“那就劳梁管家了。”
“秦姑娘太客气了。”梁思余说着转身让小厮去备轿,然后极其贴心的说老太爷那边他回去禀报,让秦灼放心,一路把她送到大门口,看着她上了软轿。
秦灼坐在轿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掀开轿帘往顾府大门看了一眼。
小厮婢女们已经开始掌灯,梁思余朝她笑了笑,便转身回府去了。
不知怎么的。
秦灼就觉得梁思余方才那一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像是卷缩在阴暗里的毒蛇,吐了一下蛇信子,随时准备捕捉食物,吞吃入腹一般。
她十分不喜这种感觉。
但一切既然已经开始,且走一步看一步,伺机破局。
秦灼放下了轿帘,开始闭目养神,静听外头的动静。
轿夫们脚程快,跟着前头提灯笼的小厮穿街走巷,很快就从有行人走动的长街,来到了僻静处,有人悄悄往软轿里吹了迷烟。
轿外那人刚动手,秦灼就察觉到了,她抬手把那管子往那人嘴里一推,翻身从轿帘处跃了出去,反手一个手刀就把人给劈晕了。
周遭浓烟滚滚,火光四起,方才打着灯笼领路的小厮和抬脚的轿夫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秦灼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偏偏此刻还夜黑风大,她只能眯着眼睛去看这究竟是谁家的宅子。
这一看不得了。
火光迅速蔓延了大半个府宅,照亮了砖瓦,她忽然发现自己此刻站的正是晏家后门。
前世晏家被屠当日,她连靠近都没靠近过这里,就卷入冤案。
这次却被人送到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