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晏倾浑身寒气萦绕,看着竟已不似活人,反像是冰霜雕成的。
秦怀山见状,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把他送医馆去吧?这看着像是不好了”
秦灼回过神来,低声道:“寻常医馆只怕也是素手无策。”
她到底是见过许多奇人异事的,面上尚且还能维持波澜不惊,安抚了秦怀山几句,让他先回屋去睡,自己则去把几床被子都搬了下来把晏倾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旁守着他,随时观察他的状况。
晏倾一直不醒,地窖还变得越来越冷。
时间越久,秦灼心里也越没底。
但她知道,这人日后是要当丞相权倾朝野的,断不会就这样死了。
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尚不知心机谋算为何物的顾长安更让人担心一些。
毕竟幕后之人已经对她下手了,这事从来不是临时起意,想来顾府那边也不会太安生。
而此刻,顾府。
秦灼走了之后,顾长安便继续埋头苦算。
数银子是件很神奇的事,明明挺累的,但就是高兴,这算盘一打就停不下来。
只是前两天不管吃饭喝水还是翻账册,身边都有个秦灼在,今夜这人不在,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
而且入夜之后,账房的其他人都走了,这一处便显得异常安静空旷。
他算完手头上那本,停下来略微歇了一歇,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
就在这事,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女子小步走了进来,“公子爷,这是这几天李公子王公子还有赵爷他们邀您赴宴的帖子,这几天您没空看,都堆了好厚一叠了。”
顾长安闻言,连头都懒得抬,随口说了句,“他们都没什么正经事儿,帖子扔那就行了。”
这些个狐朋狗友叫他出去,无非是逛青楼里或者斗鸡赌钱,先前没正事的时候天天去,可现在他数钱数的正兴起,都懒得搭理他们。
“公子爷不看看吗?”那婢女走到了顾长安身侧,俯下身来与他耳语道:“李公子他们都说您惧内,自从秦姑娘进府之后就被管得死死的,连门都不敢出了呢。”
“他们说什么混账话?简直是讨打!我同秦灼又没成亲,惧内这话能随便说吗?”顾长安气得不轻,这才抬起头来看了那妙龄婢女一眼。
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生,但是顾家下人这么多,有一两个他没见过的,也不足为奇。
所以只看了这么一眼,便继续低头去翻他的账册,拨算盘珠子了。
那婢女却凑的更近了,娇俏地笑:“那公子爷今夜要去赴宴吗?反正秦姑娘也不在”
顾长安往边上侧了侧身,“这和秦灼在不在有什么关系,本公子的正事还没做完,让他们都靠边站。”
那婢女闻言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地抬袖在顾长安边上扇了扇。
有股奇异的脂粉味铺面而来,顾长安闻着有些不太喜欢,他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让这婢女离自己远一些,忽然间就头脑昏沉,眼前的小婢女还出现了重影。
“你”顾长安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倒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