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赵鹏飞也就懒得继续表演了,他笑着说道:“我这可真不是勉强,这两件东西我看着还挺合眼缘的,就它了,买回去玩玩。”
听他这么说,老吴就笑着说道:“既然赵师傅你这么局气,我也就不矫情了,玉器的最低开票价格是五元一件,这两件你给十块钱吧,我这就给你开发票。”
赵鹏飞也没有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和两张工业券塞到了老吴的手里。
“赵师傅,这不合适,我真的不能要。”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两件东西我很喜欢,下次有好东西进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就什么都有了。”
“得,那我谢谢您了。”
将那两件玉器小心的揣进衣服的里怀,拿着商店开具的工艺品发票,赵鹏飞也没废话,驮着媳妇就直接往家里赶,极度想要求证的心情让他把自行车瞪的飞快。
进门之后,于莉有些好奇的问道:“鹏飞,次我看你买到那个机关盒的时候,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急切啊,难道这两块玉比那个机关盒还要宝贝?”
赵鹏飞笑着说道:“宝贝不宝贝的现在还不好说,可是如果我一旦猜对了,那咱们这次可就是真的捡到大漏了,还是足以传世的那种。”
其实赵鹏飞一点儿都没有夸张,后世的他曾在一份文献中看到过,故宫里就收藏有不少子冈玉牌,但大部分都是明清和民国时期仿制的东西,珍品也不是太多。
再有就是陆子冈传世的珍品大部分器型都比较小,属于能拿在手中把玩的物事,像这种一巴掌大的,他还真没听说过。
万一要是真的让他撞大运,这东西是真品子冈玉牌,那这块玉牌就足以当他老赵家的传家宝了。
如果是假的他也不在意,反正就是五块钱的事儿,就凭这一块玉,那也绝对能值回票价了。
赵鹏飞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然后把这块玉牌泡在了清水之中。
趁着泡玉牌的这个时间段,赵鹏飞给于莉普及了一下陆子冈的生平和取得的艺术成就。
当她听说就是明清的皇帝老子都喜欢这东西的时候,她的小心脏也不由得被提了起来,在她的意识里,那些东西和她的距离实在是有些太远了。
如果家里能有件这样的一件宝贝的话,是不是以后睡觉都得睁只眼睛啊。
两个小时以后,赵鹏飞拿着一只软毛的牙刷,小心的将玉牌面的污垢轻轻的刷洗掉,随着污渍的慢慢剥离,那块脏兮兮的牌子终于恢复了它那真实的容颜。
玉牌那滑如凝脂的触感让赵鹏飞心中又有底了几分,要知道雕工可以模仿,但是玉质却无法造假,毕竟现在人工凝胶还没有出现呢,不管这是不是陆子冈的雕工,单只是这块羊脂白玉就是价值连城了。
随着玉牌那精美的纹路渐渐清晰,赵鹏飞的心情越来越激动了,这面刻着的居然是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现在他对这位制玉大家可谓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要知道这可是坚硬的玉石,用的也不是毛笔而是锋利的刻刀。
玉牌刻画的天王双手按膝,神态威严。随臣侍女态度安祥,武将则欲拨剑以防不测。
雕刻的刀法极为的精细,虽然人物众多,但是表情各异,细微几刀便让画面的立体感十足,线条结构更是有张有弛,及其富有节奏起伏之势。
越看赵鹏飞的心中越吃惊,如此精美的玉雕,即便不是陆子冈亲手所制,也一定是顶级大师的手笔。
不过既然能看到子冈的款,那别人仿冒的可能性就极小了,毕竟能达到这种琢玉水平的大师一定都是极为骄傲的,怎么屑于冒用他人的名头,即便是陆子冈也不行。
整理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让于莉打来一盆开水,当水温下降到七十五度左右的时候,他小心的将玉牌放入热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