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蛋糕队伍那么长,越知没想到沈濯这么快就买到了。
“他是谁?”
明寒离得近,越知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来自他的低气压。他拉住越知小臂往自己这边一拽,像是在宣誓主权,一张脸阴沉地滴水:“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沈濯拎着蛋糕过来,走廊太安静了,导致他每一步踩下落到地板的声音都格外清楚.
“你的蛋糕。”
右侧明寒抓在他手臂上的力气愈发加重,眼前沈濯拿着蛋糕等着自己,眸光幽深,空气中每一粒细小灰尘的碰撞都减缓了速度。
越知没有考虑太久,大概半秒钟,他想伸手去接蛋糕,而明寒嵌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却岿然不动,警告意味十足。
“不要?”沈濯的手落了下去。
“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你等一下。”越知换左手从他手中接过蛋糕,在这句话末尾无声比了两个字的口型:
约定。
沈濯脸色稍霁,正好物业上来,他看了越知一眼,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越知动了动小臂,“松开,很疼。”
明寒收手,目光落到越知胳膊上。他今天穿了件棉白色的圆领衫,如藕节般泛着淡淡粉色的细胳膊露在外面,原本白皙无暇的肌肤印着他留下的指痕,鲜红一片。
以前也没觉得他这么能激起人的凌虐感,明寒挪开眼,见他还拿着蛋糕盒,忍不住讥讽道:“我原以为你有所改变,没想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荣,我满足不了你了是么车祸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你还想怎么样?”
新鲜烤蛋糕的奶香味从纸盒中溢出几缕香气,淡淡的,带着一点草莓的甜味。
“刚刚你说的那些,分明是你逼我做的,那些话也是你让我照着台词念的,至于引起你误会的那些,我记得我最开始就告诉你了……”越知一顿,话传到明寒耳中如古钟长鸣,“我是你的粉丝啊。”
“我说了不会继续跟你维持替身协议了,当初你给我的八千万我现在就可以还你,好聚好散吧。”
“还我?”明寒的神情有点阴鸷吓人,“十倍违约金,你拿什么还?八千万的十倍是多少你知道么?”
啊?他还想要八个亿啊?
越知没绷住,嗤笑一声:“这种包养替身的协议都是不具备法律效益的,十倍违约金?我不给又怎么样,你是继续拿资源压我呢?还是去告我啊?”
明寒亲眼看着眼前这人仿佛变脸般一秒钟换了副面孔,彻底撕开伪装,露出内里面目可憎的本质,不再是从前的软弱可欺、呆板无聊。
他笑得肆意张狂,眉眼都全部舒展开,向来低垂无神的眼睛蘸着晶莹明亮笑出月牙弧,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拘束他。
完完全全就像变了个人。
“你这样纠缠不放,我会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
“不可能!”
明寒的眼睛不受控制似的粘在越知脸上,紧紧盯着他这颠覆既往印象的一颦一笑,垂在身侧的手攥拳,青筋毕露。
“你爱慕虚荣人尽可夫,你朝三暮四左右逢源!以前至少还有几分真诚,现在连唯一的优点也没了,”明寒眼中簇簇火焰燃烧,像是极力忍耐想要生吞活剥了越知似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绝了,你也不配。”
说完,明寒大步擦肩而去。
越知站在原地没动,他望向站在门口的沈濯,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蛋糕,无事发生一样:“要尝尝吗?”
这边物业来之前就接到了上面的施压,说一定务必要将这户的问题处理好,所以效率特别高,保证最快速度给他们弄完。
家具都湿了,再怎么打扫今晚也是住不了人的,越知也没有坐在垃圾堆里吃小蛋糕的爱好,他想了下,收起手机扭头问:“你有车吗?带我去个地方。”
几分钟后,沈濯开车载越知离开,越知捧着小蛋糕一勺一勺挖着吃,满车厢都是甜腻的草莓牛奶味,他还口头可惜一番:“你怎么只拿一个勺子呀,没法分享给你啦。”
上辈子越知的身体每天吃什么都要医生精准把控,这种小甜品几乎没捞着碰过,他觉得超级满足。
趁红灯,沈濯侧目看了他一眼,宠溺的笑意中染着不明的晦涩,声音喑哑:“我不吃。”
越知专心低着头吃蛋糕并未注意到。
他喜欢将最好吃的留到最后,“嗷呜”一口吞掉顶上的草莓,含糊不清道:“嗯,嗯我约了人谈事情,你嗯……你自己找家酒店吧,我结束了自己打车过去。”
让明寒来这里掺一脚,可不仅仅是为了借他的势力给小区物业施压,这件事情的根源还是他那好表哥。
那房子越知虽然没住过,可他今天看着现场被砸成那样依然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就得找个人来让自己高兴起来。
陆家原本大权都在越知外祖母手中,前不久外祖母手术失败成为植物人,表哥陆胥才正式接手家族产业,任职CEO。
越知几乎过目不忘,原文一些没有拿到表面来的东西他稍微一理,他就能抓住端倪。
原文提过关于外祖母的遗产,其中有一份特殊遗产是留给越知的,原文没说是什么,但是剧情发展到后期,①号霸总与②号影帝明寒联手给过表哥致命一击。
当时集团高层一些原本就看不惯陆胥的老家伙拿名不正言不顺压他,因为陆胥不是陆家的孩子,他是被收养的,而且没有入户口本,高层以此为理由合力将陆胥挤出了股东行列。
陆胥被架空没多久就发现了白月光真相,然后追妻火葬场,最后原文只提了一句陆胥是因为原主才重新夺回大权,将陆氏完全掌控的。
这可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