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小姑娘多的是,可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叶穗岁。
而他,失去了这个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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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叶穗岁实在忍不住心底的雀跃,用气音小声说:“相公,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呢。”
沈炼低头看她,低垂的睫羽被阳光染上几分温暖的金色光辉。
他微笑着,“谢谢提醒,差点忘了松手。”
“不行!”
叶穗岁吓得赶紧攥紧,结果还是攥了个空,气的鼓起了雪腮,“你怎么这样呀!”
“我怎么这样?”沈炼停了下来,屈指敲了敲小姑娘的脑门,恨恨道:“叶穗岁,嫁人之前能不能把你的花花草草解决掉,真的很烦。”
他是对叶穗岁没感觉,可这不代表他不在乎头上戴顶绿帽子!
叶穗岁吃痛地皱起秀眉,“花花草草?你是说非言哥哥?”
“不然呢?他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了。”
看着他恨不得把楚非言的眼珠子扣下来塞进旁边的土坑里。
沈炼这是...吃醋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穗岁笑得更灿烂了,“相公你想多了,我和非言哥哥青梅竹马,我要喜欢他,早就嫁给他了。”
扫了眼周围没有人,季夏和翠嬷嬷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熟练地低下了头。
叶穗岁一下扑进少年怀里,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弯着漂亮的杏儿眼撒娇,“但我现在不还是住在你的清风阁,睡着你的床,抱着你的人,头上顶着的是沈炼妻子的称号。”
这一系列的虎狼之词听着沈炼耳朵有些发烫,他伸手去扒拉怀里的小姑娘,“快起来,我还要脸。”
“我不!”叶穗岁耍赖地抱得更紧,她眼珠子一转,坏笑道,“松手可以,除非...你亲我一下。”
“叶穗岁!”
沈炼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温婉内敛,怎的他娶得这个行事就如此大胆奔放。
“好嘛好嘛。”叶穗岁也要脸,只不过就想逗逗沈炼,她故作委屈地瘪了瘪嘴,“那牵手总行了吧。”
沈炼猛点头,“行!太行了!”
牵过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沈炼这才长舒口气。
好险,脸皮总算保住了。
一行人又若无其事地往慈宁宫方向走,却不知此时的慈宁宫已然热闹起来。
福康郡主叶穗岁,太后和皇上心尖尖上的宝贝,就算是嫡亲的公主,都比不上这位在二位心中的位置,甚至在这皇宫之中有个不成文的守则。
福康郡主一句话,你的小命就保下。
这可不是虚传。
之前宫里有位妃嫔惹了皇上不悦,皇上怒道谁求情就一块打入冷宫,听见这个,众人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唯有福康郡主抱着她的布娃娃过来了,小姑娘年纪小,也不懂得什么曲曲绕绕。
见了皇上就说不要让漂亮姐姐跪着,皇上问为什么,小姑娘就露着小酒窝傻傻的笑。
“因为姐姐长得漂亮,穗岁长大了也想像姐姐一样漂亮!”
就这么一句话,这位妃嫔不仅没去冷宫,还就此青云直上,成了今日的娴妃。
因此,合宫上下真是费尽心思地去接近叶穗岁。
起初是为了讨好,后来瞧着这么个善良却又病弱的小姑娘,心里倒也真有了几分感情。
听闻她今日带着夫婿入宫,受过其恩惠的嫔妃们都想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得了小郡主的芳心。
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听得王太后脑袋嗡嗡的,赶紧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因而二人到时,慈宁宫除了太后,也只坐着皇后及四位嫔妃。
方才还非要牵手的小姑娘,进门就甩开了沈炼,哒哒地跑上前去抱着王太后的脖子撒娇。
“皇祖母,穗岁想死您啦!”
少女一边撒娇,一边用软嫩的脸蛋去蹭王太后的脸,蹭的王太后直叫“我的心肝宝儿”。
知道这祖孙俩还得腻歪一会儿,皇后笑着让沈炼坐下,这才又打趣道:“太后娘娘的心肝宝儿一来,咱们这些人可就多余咯。”
“可不。连小九都知道,她们皇祖母最疼的就是小郡主了。”淑妃捂着嘴笑道。
九公主岑诗兰,乃淑妃所出,今年刚满五岁。
太后闻言哈哈一笑,“都疼,都是哀家的好孩子,哀家一样疼!”
这话说的让沈炼都觉得敷衍。
太后您倒是抬头对着淑妃说呀,眼珠子怎么跟楚非言一样黏在叶穗岁身上了。
楚非言。
沈炼桃花眼眯了眯,淦,想起他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