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敌人中,可能还有未来的皇帝,要怎样才能自保?
在沈罗珏的思考两种,小轿慢悠悠行到贵妃所住的春元宫。
宫门前沈罗珏下轿,等候的宫女宦官迎来,上前行万福礼,俯身道:“婢子见过定安公主,见过佟公公。”
沈罗珏学原主的模样,轻声细语的问询:“免,阿娘已经知道父亲赐我封号一事了吗?我还想着给阿娘一个惊喜。”
“回公主,贵妃知晓后很是欢喜,正在殿中等您呢,说来也巧,您的表姐来了。”
表姐?沈罗珏紧急搜索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记忆中只有几个名字,并没有真正的人模样。
似是看出沈罗珏的疑惑,佟贤问道:“可是那位朱家七娘子?”
“正是呢,便是那位大儒弟子,尚书令的爱女,说出‘卷起东风未有声,轻眠细雪夜逢寒。瑶池骤响人间乐,又似人间几回春’的朱七娘子。”
你在说什么?沈罗珏眨了眨眼,有点儿发懵,她没背过这首诗啊。
不过宫女这么一说,沈罗珏倒是将这位朱七娘子与原主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号了,因为原主记忆中有这首诗,那是一个十岁孩童写出来的绝句。
可贵妃为什么要单独邀请一位朱家的娘子?
沈罗珏总觉得贵妃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她心中暗自琢磨,随人去换了身衣裳。
前殿佟贤将人送到后,与贵妃打了个照面便离开了。
为沈罗珏换衣服的宫女动作麻利,沈罗珏很快就从侧殿走入大殿中。
进入大殿,她第一眼便看到的是端坐上位的贵妃,贵妃气质雍容,珠翠围绕,堪称国色天香。
“阿娘!”沈罗珏向贵妃行了一礼。
贵妃固然好看,但在贵妃下首坐着的的少女更为瞩目。
她瞧着与如今的沈罗珏差不多大,背脊挺直,起身同沈罗珏见礼,动作不急不躁,气质高雅,如瑶林琼树。
“见过定安公主。”
“免,汝是瑶彧表姐?”
“正是,不想公主还记得吾,一别五载未见,公主可还安好?”
安好什么啊,她要是不穿来,此刻朱瑶彧看到的就是她表妹的尸体了。
朱瑶彧,她的名字。
瑶,美玉高洁,彧,文采高雅,见到朱瑶彧的人都会有一个共识,天下只有这个人才配的上这个名字。
朱瑶彧看向沈罗珏的眼神亲切自然,但其中蕴藏更多的一层浮于表面的情意,本身她们也不熟悉。
她们哪儿是五年未见,即使是之前朱瑶彧在安宁时,两人也没见过几次面,朱瑶彧口中说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她五年前赴往定安求学,原主混在一群为她送行的人里,远远打过一次照面。
“自然安好!说来也巧,父亲为我赐封,封号便是定安,我记得表姐之前便是去定安求学,此次回来,还会走吗?”
“当然不走了,彧儿已经及笄,婚事可提上一句了。”贵妃插了一句话,她对着沈罗珏,关心的问道:“没想到一场礼佛还牵扯出这样大的风波来,听说你离开时,献王还在被陛下呵斥?”
按照原主的记忆,贵妃此刻应该是冷冰冰的跟她说两句客套话,然后象征性的送她离开才对,怎么会热情的关心她,还满脸笑意呢?
有两个变数,一个是她活着回来了,一个是朱瑶彧在此。
前者倒是很好说明,贵妃想要从她口中打听消息,后者呢?想到贵妃特意提到的婚事,沈罗珏明白了,这是想给自己的儿子找帮手啊。
沈罗珏心里冷笑,表面则是一脸迷茫,不解问道:“阿娘说父亲在呵斥三哥?为何?”
贵妃微微收起笑容,一双美目倒映着沈罗珏的身影,这个往日里被她忽视的女儿,今日倒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可能是觉得他没有保护好你,他领了玄甲卫的职,却连一座山都守不住,竟放胆大包天的乱民进去行刺公主。”
哎呦呦,这酸的,十里外都能闻到,沈罗珏心里念叨着,表面依旧扮演她的无害小白兔,反问一句:“三哥领了玄甲卫的职?他要当将军去打仗了吗?”
听到“将军”两字,贵妃眼角一抽,不受控制的露出一个凶相,随后很快收敛,轻笑掩饰那一瞬间情绪的失控,“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不过是到军中锻炼自身,你二哥近些日子也去了禁军,他们这些男儿就喜欢舞刀弄木仓,多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