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谢谢你！”老人哭了很久，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使劲摇了摇。

何雨柱整个人都是懵的。

没惹您老生气吧？

“我想起奋斗在那些年代的事情，想起身边的一些人。”老人道，“小伙子，我啊，年轻的时候就出来了，我有个婆姨……那可是个好女人啊，好得不得了。最难的时候，我一年还有四双鞋，四双！”

他得意地炫耀：“别人都没鞋穿，我有四双鞋，一季换一双！”

那是真好女人！

“可惜啊，好好的女子，好好个人就那么活生生苦死了，丢下我一个老汉，我听到你这首歌，就想到我那婆姨，嘿！”老人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眼泪又下来了，“我身边跟着的一个小伙子，跟你现在一般大，几年前修路，也死了，那也是个有个女子在家里没黑没明干活，照顾婆婆，带娃，就等自己男人回家的好女人，可是我，我就给人家送回去……”

老人一挥手：“不说了，不能说。”

何雨柱眼眶有点水雾，点着头叹道：“好男人，好女人，都是人，想自己老婆又没错，想得很了哭一场有啥错？”

“就是，老子没错！”老人吸溜着鼻子哈哈一笑，“行了，没事了，为了今天，死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咱们自己过好日子吗，今天给吃啥？”

何雨柱想了下：“可惜没糜子面，要不然做点黄馍馍，不过没关系，我给弄点洋芋裙裙，或者洋芋擦擦，吃不吃？”

“吃，吃，但凡有。”老人大喜，带着点期待问道，“会搀搅团吗？”

哟，这个得配菜啊。

“我看看，这辣子，要不这么着，您老先去休息休息，我弄点洋芋裙裙，弄点洋芋擦擦，再搀搅团，把辣子烧一下，弄点辣子水水，简单，好吃，咋样？”何雨柱有的是办法。

老人搓搓手：“那我来帮厨——哎哟，这现代化厨房我不会啊。”

何雨柱抄起一张凳子往门口一搭：“看着！”

跟在一旁的李主任吓得肝儿颤，你先看一下这位是什么人再说行不行？

“那行，我等着吃，”老人跟所有人挨个儿握手，“不会做饭，麻烦师傅们了啊。”

一霎时，食堂里就好像换了一种气氛似的，就没个偷懒的人了。

老人坐在厨房门口紧紧盯着何雨柱，就跟小孩子看着母亲做饭的时候一样。

身后的安保人员眼睛通红，死死地咬着嘴皮子转过身去。

老人，不但在想他的亡妻，在想他儿子一样的警卫员，还在想他的老娘亲！

洋芋裙裙要蒸，洋芋擦擦也要蒸笼，何雨柱留下一口锅准备炒菜，其它锅找出三口，手脚麻利很快开工，那洋芋裙裙沾面粉一锅，老人就叹一声。

洋芋擦擦再锅，老人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