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劝她:“松怡姐姐,姑娘赏的你就收着,姑娘是不会收回去的,你拿着银子,多给自己做些新的衣服,买些胭脂水粉,首饰钗环,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从今往后可别再苦了自己。”
松月的一番话,让松怡热泪盈眶,她先向两个姑娘行礼致谢,又向松月、赵友、钱芳儿、四婶等人一一致谢,大家客气了一番。
隔了几天,松怡悄悄给松月塞了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松月打开吓了一跳,这簪子是鎏金的,看起来价格不菲,起码值七八两银子,吓得松月连忙跑到叶柔嘉跟前,跳着请叶柔嘉下次去还给松怡。
“你收着吧,这也许是松怡攒了很久的银子,给你买的簪子,你要是不收,就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松怡会哭的……”
松月觉得自己真是左右为难,她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想到自己退还给松怡,再把这个身世可怜的姑娘惹哭了,又是于心不忍。
她只好将这个簪子放进自己贴身的小口袋里,硌到了小肚子上的肉肉,也没舍得掏出来。
姑娘给她的月钱都被她买了零嘴儿,一个铜板也没存下来,自己拿什么回报松怡呢?绣帕子吧,自己最最拿手的就是绣帕子……
一个多月之后,作坊就在城内一个偏僻的大院里开了起来,
钱芳儿和她的四婶是作坊的大师傅,下面的十个徒弟自己又分别收了几个徒弟。
六芳斋的后厨也改成了仓库,每日都有送货的板车,从作坊运大量的成品到六芳斋里。赵友带着男子打扮的松怡,去找各个酒楼里的掌柜谈供货。
到了花满楼的时候,老鸨一见赵友,立马亲切地上前招待:“哎呦呦,这是不是赵掌柜吗?今儿终于来了,我可是盼了您好久了!”
“快快快,把我早就准备好的药酒拿来!你,你,快去把蔓蔓喊来,就说赵掌柜的来了!”
老鸨的一番忙活,让赵友摸不着头脑,松怡听出来了,赵友是这里的常客,挺受老鸨待见,还有个相好的叫蔓蔓。
赵友瞥见松怡的眼神,小声解释:“误会误会!我回去跟你解释。”松怡私心里愿意相信赵友不是那样的人。
蔓蔓泪盈于睫,娇滴滴地喊着:“赵友哥哥,您终于来看我了!”
这种语气谁能不多想?
幽怨又可怜,娇媚又哀婉,松怡觉得自己都想上去替蔓蔓抹泪了,察觉到自己可怕的心思,连忙甩甩头,怎的自己也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赵友手足无措地慌忙解释:“我,我今儿来是跟妈妈您谈生意的!”蔓蔓嘤嘤哭出了声,拉着赵友说:“您不是来看我的吗?我好难过啊!我养伤的时候天天念着您呢!”
赵友词穷,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老鸨拉着蔓蔓哄道:“赵掌柜是个正派的人,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不要再让人为难了,你快上去吧!”
蔓蔓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赵友。
赵友一下也不敢回应她的眼神,只把头低着,老鸨将两个人带到了一间安静的小花厅,叫人上了茶,笑着对赵友说:“赵掌柜,您来谈什么生意啊?”
“我们六芳斋可否给您的花满楼供货,各式点心,饮品,饴糖都有,价格比店里优惠。”赵友开门见山。
“行啊!常有客人抱怨我们楼里的点心没有你们六芳斋的好吃,为此我换了好几个点心师傅,若是请你们供货,我可省了一笔银子。什么价格呢?”老鸨问道。
“按照你们定价的六成分给我们六芳斋,你看如何?”
“这倒新鲜,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定价的!行吧,看在你赵掌柜的面子上,我拍板同意了。”老鸨是个爽快人。
“行,下次我过来带上一些先试着吃,如果客人反应颇好,我就将契约带来签订。”赵友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好,就这么定了!对了,一会我送你一坛鹿茸马鞭人参酒,是我多年的珍藏,一般的客人可没有这待遇,也就你赵掌柜有这么大的面子。”
“不用不用,实在不需要!”
“哎呀您就收着吧,我敢保证效果绝对让你满意!”老鸨露出你我都懂的神色,冲着赵友挤眉弄眼。
赵友抱着一坛子酒,浑浑噩噩地和松怡出了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