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进了安仁村,马车在一户农家门前停了下来。
秦锋跳下马车,抬头望去,这户农家两扇木门破旧有些年头了,门上贴着的纸印桃符上面画着郁垒、神荼,院中种着一颗榆树上面挂着绿油油的榆钱,只是低矮处的枝条早已经被捋光了。
秦锋几人走进院中,就见榆树下靠着一个竹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正自踩在竹梯上探出半截身子,用力拽着榆树枝往高处的榆钱上抓去。
那拇指粗细的榆树枝被小丫头拉得似乎要弯成了一张弓,秦锋毫不怀疑小丫头再努力加把劲就能把自己给弹射出去。
看到家里来了陌生人,小丫头吓了一跳,猛地松开榆树枝,脚下却是一滑,从竹梯上跌了下来。
秦锋眼疾手快,纵身上前探出双臂接住小丫头。
看着犹自紧闭双目正咬牙等着摔疼那一下的小丫头,秦锋不禁笑出了声。他蹲下身体,把小丫头放到地上,笑道:“起来吧,没事了。”
小丫头睁开眼睛,瞧见自己已经安全落在地上,连忙跳开几步。
她好奇地打量着秦锋脸上的面具问道:“你们来找谁?”
“令尊在家吗?”秦锋站起来微笑着问道。
“你等一下,我去叫爹爹。”
小丫头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秦锋看着破旧的茅草屋蹙起眉头。
闻焕章的家中怎得只留一个小丫头在家,他的妻子何在?
看出秦锋眼中的不解,其中一个梁山士兵解释说道:“寨主哥哥,小的打听到闻焕章家里只有父女两人。村里人说闻焕章当初来安仁村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个女儿。也有人说起,他的娘子是改嫁了。”
秦锋点了点头,一个落魄书生独自拉扯着一个女儿,想来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他环视四周,注意到有一间茅草屋的屋顶漏了一大块都没有修补,院中南面靠墙的角落还遗留着种过蔬菜瓜果的痕迹。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小丫头回来,縻貹焦躁地开口嚷道:“那小丫头怎得还不回来?”
“别着急,再等等吧!”
秦锋安慰着縻貹,心里也有些奇怪。
这时间未免太久了,便是绕着安仁村走上两个来回都足够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响,越来越近。秦锋转身看去,就见一个儒生打扮的男子带着小丫头走了进来。那男子头戴垫角巾,身穿洗得泛白的青色粗布宽衫,看年纪能有三十五六岁。
想来此人就是闻焕章了。
闻焕章来到院中停下脚步,冲着众人施了一礼,缓缓说道:“小生闻焕章见过诸位。方才有事耽搁,望几位贵客见谅。不知几位贵客是从哪里来?”
秦锋回了一礼,说道:“小可姓秦,来自山东。久慕闻先生深通韬略,善晓兵机,今日略备薄礼前来拜访。”
闻焕章快速扫了一眼众人,笑道:“官人谬赞了。鄙舍简陋,几位若不嫌弃,请移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