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张小敬按住一顿爆锤。
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正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给这孙子找大夫,就听孙婉兮在旁咯咯笑个不停。
闹完之后,他才得知,张小敬的腰伤是因为有积液,所以没法行走,刚才綦云轩上去用药谷秘术一排,人就没事了。
既然伤已治好,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可招待,再加上孙婉兮她们急着赶路。
秦川一众人叉手躬身道:“大恩不言谢,我们东都见。”
“东都见。”
……
送过二人,他们上了马车去追先行的商队。
“那就是说,这两拨人不是一起的?”
张小敬站在车里问道,他这躺了一路,实在憋得难受。
秦川看着他点点头回道:“是,又不是。”
见那急性子又要动粗,他赶紧继续讲道:“封五和中城朔州这些黑衣人皆受蛛司辖制,但他们之间好像互不从属。”
“何以见得?”
秦川往老葛手中的布帛挑了挑眉,“封五认得我,可这些人看样子却不知道。”
说到这,他眼里满是疑惑问向张小敬:“蛛司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张小敬站得有些累,他坐到毛毯上盘起腿,侧头想了想:“你别说,我之前还真跟他们打过交道。”
“有次替兄弟在安化门值守,到了夜半三更,我困得实在不行,打盹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咣咣砸门。”
他撇撇嘴道:“放进城后气焰那叫一个嚣张,当时在场的还有太子清道率、金吾卫和龙武军,结果这群怂货屁都不敢放一个。”
“后来我琢磨他们也不一定是怕,可能就是想离远点,以免惹上一身臊。”
秦川看他说得有些跑偏,忙插话道:“他们深夜入城所为何事?”
“押解犯人。”
张小敬回想起那夜所见,讲道:“当时我远远瞅了一眼,车里那老头囚衣都没来得及换,身上的衣裳血迹斑斑,仅能勉强看出是什么色儿。”
“紫的!”
秦川听到这,心里十分惊讶。
按唐制,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紫,就算能越级受赐紫袍,那也必定是圣上身边的宠臣。
连这种人都可以抓,还敢上刑,可想而知蛛司的权限有多大。
秦川探身问道:“那他们归谁节制?”
张小敬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连蛛司这名,都是从直荡军一个旅帅嘴里听来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张小敬眼睛一瞪:“我又没跟他们打过照面,哪知道是蛛司的人?”
秦川想想也是,就看他接过老葛递来的水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问向自己:“听说你抓了个活口,问出啥没有?”
秦川站起身,这样方便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下面要说的话太过疯狂,如果说服不了他们,那一切都白搭。
“封五死后发生的事,可以明确是蛛司太原北府在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