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明真当自己是一个闲人了。
他就在齐雅阁里看书,除了偶尔的书信往来竟连门也不出。
小厮焦急着,他向庄晓梅报道:“大少爷还在屋里看书呢。”
庄晓梅来回踱步连坐也不想坐,她瞪了一眼周宁德,“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他这是在发什么脾气,你都没发脾气怎么轮得到他发脾气了!”
“罢了!”周宁德晦气一声,可转念一想又不甘心,他愤道:“儿子只我教了,你没教?”
庄晓梅冷笑道:“是了,我没教。你看看都是谁教的,老三是他的老师,这执拗的脾气恐怕也是和你那三弟妹学的吧!”说着她又把手指向了莲园那头。
周宁德气的拿拐杖拄地,“说就说了,你扯老三他们做什么!”
庄晓梅又是一笑,“我说什么了?我不过说了事实!”
“事实……这是哪门子的事实!”周宁德并没有大声说,他只是喃喃着,随后走了出去,连庄晓梅在背后大喊也不顾了。
庄晓梅眼里愤愤的,只是从后头的时候飘出了泪花,这泪花一直滚在眼眶里,怎么都掉不下来,“好啊,你走啊,你去吧,你别回来了!”
小厮还站在厅堂里,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看见庄晓梅如同泄气一般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只得低声问着,“太太,我回明辉堂了。”
“要回去就快回去,站在这里晦气做什么!”庄晓梅紧闭着眼,连睁都不愿意睁一下。
沈清拿着几件新裁好的衣服,花色也是当下时兴的,料子外行人只当是普通的料子,只有内行的人才知道,这料子很贵,而且很好。
沈清坐在椅子上,她把这些衣服叠起来,周宁远就坐在她身后的书桌处看书,沈清问道:“你给爸爸的字写好了吗?”
周宁远道:“都裱好了,放在行李箱里,明天一起带回去。”
沈清又道:“爸爸说好了,明天下午上海的的司机来车站接我们。”
周宁远放下书,他只从背影看着沈清,清瘦绰约的身姿遥望生辉,她头发烫卷了,黑色的头发底下有瓷白的肌肤,细腻的肌肤像月光一般朦胧,他忽然有些心疼,问道:“和我在这里,会不会太委屈了。”
沈清疑道:“委屈?有什么委屈?”她把衣服放了下来,就坐在他的对面,周宁远的手还放在书上,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笑了出来,“我当时就喜欢你这傻样。”
周宁远局促了起来,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他仍会因为这些情话而触动,他道:“我们应该去看爹了。”
沈清道:“我去把衣服带上。”
明辉堂里,应彩萍正扶着周老太爷在院子里走着,他消瘦的身体逐渐好了些,原本瘦如柴火的身子骨上看上去有些肉,走路之后体力也渐渐恢复,他一天比一天在好了。
周宁远道,“爹,我来和你告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