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没没……外外面。”马汉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

三人这才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惨如地狱般的画面，一个一个一个的跟马汉一般，瘫在了地。

杜荷感觉想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刚被老爹撵到长安县衙，就说什么，天花爆发了。方正见都没见他，就直接抓牛去了。

他想回家，但是又不敢，怕老爹砍了他。

紧接着，饥民被赶出长安城，各城门封锁，各坊门关禁，方正也去了皇城，给陛下种痘去了。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虽然没有见过天花，却也知道天花的恐怖。不满10岁的孩子，吓的躲在被窝里，死活都不敢出去。

直到第二天，长安县衙被围困，杜荷觉得，……自己要死了。

到时候，县衙被攻破，他岂不是要被连累到？

不过唯一的好处时，趁着被围困的时候，李婉青已经把长安县衙下下的人，全数种了痘。

再也不怕天花了。

发烧过后，他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个人倒在了地，怀着好奇心前一瞅，直接吓晕了过去。

“开门！！”

外面传来一声大喝。

是明府？

“明府回来了？”

王朝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只是可惜，腿太软了，废了好多的劲，这才站了起来打开了县衙正门。

于是，更为浓烈的血腥味，直接一股脑涌了过来，更加的想吐了。

“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我杀的！”

“如此之人，死不足惜！”

“就算告到陛下那里，照样砍头的货。”

这时，李婉青也闻讯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犹如地狱一般的画面，也是忍不住胸中一阵翻腾。

这些人都是被整齐的切断的，很明显，是方正出手了。

她见过。

七米多的剑气扫过去，没有谁能跑的掉。

然而她不知道，这次不是七米多，是三十多米，将近七倍。

“这，……要我治疗么？”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人死不足惜，但身为医者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不必了！”

“把那些死不掉的人抓起来。”

“那些快死的就不用管了，重伤的也不用管，任其自生自灭！”

“王朝！”

“在！”

“带着一干衙役，把那些死不掉的抓起来，丢进牢狱。”

“是！”

“李同光！”

“李同光！”

县丞已经吓傻眼了，喊了好多遍这才嗷的一嗓子醒了过来：“下……下倌在……在。”

“带人统计一下！这些都是谁府的人，名单整理出来，这些人永远不给种痘。包括他们的家人，亲族，也划出名单之外。”

“是，明府！”

一时间，瘫倒在血肉碎块里，还未死掉的下人们，齐刷刷的求饶了起来。

“长安令开恩啊！”

“我等家人是无辜的。”

“求长安令开恩。”

“开恩？你们堵住县衙大门的时候，可知城外有多少天花患者，在痛苦中死掉么？时间就是生命，你们堵一个时辰，就会有成百的人死去。”方正冷眼扫过，“你们还有脸求饶？你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裁！”

一时之间，所有还活着的都抓过了身边的兵刃。

“求长安令开恩。”

“我等愧对城外的百姓。”

“对不住陛下，对不住家人啊。”

“用我的命来赔罪，求长安令开恩。”

被腰斩的，抓住剑抹了脖子，反正已经活不了了，还能减少点疼痛。

断肢的，咬了咬牙，也刺入了心口。

内脏被斩出的，也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