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真令人大吃一惊。
庆门县的县令严游,表面功夫做得极好,是朝廷年年评级为优的好官,是百姓嘴里的青天大老爷。
可实际上,他色令智昏,与当地的土豪乡绅相互勾结,操控整个庆门县内的所有大生意。
因为这位严大人明白的很,边关有定远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能增加赋税,压榨百姓。
再说,就算把底层的穷苦百姓压榨干了,也没有青楼赌坊里一天赚来的银钱多……
当他调查出这些后,立刻写信告知远在西南的王爷。
如今王爷已在来青州的路上。
看来这庆门县马上就要变天了……
—
转眼,来到第三天早上。
庆门县最好最雅致的青楼——如烟楼。
一楼大厅,无论是用具还是摆设,布置得都相当风韵雅气,几棵价值不菲的黑木松盆栽成为点睛之笔。
大厅中设有看台,雅座,若是约友人喝茶聊天,听琴看舞,这里绝对是最佳首选之地。
二楼也设有雅座,但比一楼里多了许多雅间,既能满足客官欣赏美人的同时,又有比较隐秘的环境供人玩乐。
往上走,还有一层。
三楼。
这一层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能到三楼的人非富即贵,有权有势还得有钱。
忽然。
在三楼的一间雅间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
房间内,桌子上堆满了盛宴后的杯盘狼藉,地面上到处扔着凌乱的衣服,裤子。
在那些绫罗绸缎中还夹杂几条薄纱肚兜,颜色鲜艳扎眼,还有新鲜的水果和东倒西歪的酒壶,散落在各个角落。
珠帘半卷的另一侧。
放着一张用上好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架子床,而刚才那一声尖叫就是从这个床上传出来的。
此时,床上。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靠着墙壁蜷缩成团,细眉紧促,眼底带泪,嘴唇和纤瘦的肩膀抖得厉害。
她双手抓着被子压在胸前,光溜溜的香肩与手臂全都裸露在外,似乎浑身上下未着寸缕。
女人指着严禄芝的胸口,颤抖的嗓音中带着惧怕:“严,严公子……你的胸口长了什么?”
严禄芝正在快活的档口,没想到这女人像看见鬼似的,他怒火上头,抬起手朝着她的脸重重扇下去。
“贱人!真他娘的扫兴!”
那女子受不住力道,整个人倒在床上,捂着红肿的脸,泪眼婆娑又委屈道:“严公子,小女子虽活在青楼,身份低贱,可严公子你也不能明知自己染了病,还要小女子伺候您啊!”
严禄芝回过神,怔了怔,顺着女人的视线低头朝自己的胸口看去——
只一眼,便吓得他魂魄俱散!
严禄芝瞪大了眼睛,瞳孔都在震颤,这……这不是那贱人脸上的红癣么?
怎么……
怎么长到他身上来了?
严禄芝喉管滑动,咽了下口水,想要翻身下床,却不想双腿瘫软,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费力爬起来,满眼慌张地开口喊道:“来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