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答应今晚上让我在这里住下,我不但不放,我还要哭得将满府的人都过来给我评评理,说你虐待我,不给我饭吃,还…还放火烧了我的房子。”哭得五官皱成一团的许霖对上她泛寒的眸子,打死不松手。
过了许久,终是以池苒丢不起这个人选择妥协。
时值半夜,正值银辉月色镀花枝的万籁俱寂。
本应该睡下的许霖突然睁开了眼,侧耳听着不远处那人传来的匀称呼吸声,他便知道他等来了下手的机会。
也不枉费他装傻了那么久!
取出藏在枕下的一块锋利瓷片,借着窗牖处洒进的清辉月色,轻手轻脚地往那放下淡紫色帐锦芙蓉帷幔处走去。
随着他越往床边走去,他的一颗心也变得越发不安,握着瓷片的掌心因此变得湿.濡一片。
等他目光阴森地快速掀开锦被,用瓷片朝她脖子割去的时候。
屋内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亮,以及房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跌倒在床上的许霖看着出现在床边的池苒,又看了眼放在床上的人偶,牙齿咬得咯咯泛酸,怒目而视道:“你没睡!”
跟在左右,手上拿着粗麻绳的仆夫接触到他手上的锋利瓷片,几人视线相对间,一个仆夫悄悄来到帷幔后面。更趁着许霖不备用锦被将他给盖住,其他人上前将他像捆螃蟹一样捆住。
等许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他双膝跪地,双手被捆的画面。
“你这混蛋骗我!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我下套!”
“这怎么能叫下套呢,若是你今晚上乖乖地睡觉,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要是真的睡了,不就正中你下怀了吗。”双手复后的池苒居高临下的抬脚碾上他的手掌,抬起他的下巴,逼近他的瞳孔。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真的会这么做,果然不是家养的狗,一律都是养不熟的畜生。”
掌心被踩得吃疼的许霖见她笑得得意的脸,张嘴朝她吐了一口浓痰,满是恶意道:“呸,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屎壳郎。”
“想让小爷认你当养母,呸,我看你就是黄鼠狼吃癞□□的屁,长得丑想得花。”
“这人的嘴,委实脏了点。”池苒将脸上脏物擦去,眉头稍皱地下一秒。
一个生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仆夫上前扇了许霖一巴掌,不但扇得他左脸高高肿起,更扇得他眼冒金星。
在仆夫还欲落下第二掌,眼皮微掀的池苒方才制止,毕竟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
她有心想要放过他,可有些人总不愿领情地说着一些惹人发指的蠢话,“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放开我!”
“今晚上.你们对小爷,对小爷做的事小爷一定会报复回来的!我要将你们都杀了!”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嫌他聒噪的竹兰直接扯过一旁的脏抹布塞进他的嘴。
伸手抚上红唇的池苒对上这恨不得吃她肉,剥她皮的狼崽子,朱唇轻启:“你们说,这人要是在外头跪上一宿,这头发与衣服上会不会也同柳条一样挂上寒霜。”
嘴里塞了抹布的许霖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这疯女人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竹兰听后,了然的吩咐粗使仆夫去烧两桶热水过来,同时将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的许霖给拖出去。
为何不给他浇一桶冷水下去的原因,一是担心他的身子骨经不住她的折磨,二是热水更容易结霜。
至于他能不能扛过今夜,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