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就只是站在他面前,也不开口安慰他时,直接抹着眼泪囔囔起来:“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来看小爷笑话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长得本来就难看,谁知道现在一哭后,更难看了。”池苒原本以为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谁知道他这一次倒是哭得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遂将绣帕递过去。
“擦下眼泪,会好一点。”
“哇!小爷就知道你是来看小爷笑话的,你滚!你给小爷滚………”
“不过你要是笑一下的话,倒是挺好看的。”
许霖的哭声,也被她后一句话弄得戛然而止,而后张了张委屈的小嘴,拿着还冒着泪的眼珠子瞅她:“真,真的吗………”
“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池苒见他没有动作,便亲自为他擦去脸上泪痕。
享受着她温柔服务的许霖却是小嘴一撅得像是挂满了油壶:“那你要夸我好看,说我漂亮才行。”
池苒看着这张猛然朝她凑近的小黑脸,真的很难违心地说出好看,又见他实在吵闹得令她脑壳子嗡嗡嗡生疼,只能闭上眼,暂时屏蔽良心说了句:“嗯,你好看。”
听到她的赞美后,许霖这才破涕为笑,随意用手抹了把眼泪,“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因为你太漂亮了,以至于令我不敢直视你的美。”
许霖:“???”
*
随着许霖跟池若柳坐上马车,前往三字学堂上课时,她便趁着今日天气正好,打算邀好友相聚。
却在半路遇到陆家马车,而选择停下。
走进茶肆二楼包厢,正好见到了陆家那位自小外出求学的陆三小姐—陆露。
也是陆家除了陆修郢外,唯一一个对她抱有善意,且待人如沐春风的人。
随着日渐西边移,暮色沉沉斜阳岚。
回到府里的池苒便得知许霖闹脾气不吃晚饭,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的事情。
随即眉头微蹙,大步流星地往落梅院走去,一推开.房门,见到的便是许霖像只小兽裹在棉被中,只露出一只掌心发红的小手和那毛茸茸的脑袋。
视线移到正给他拿着药膏上药的池若柳,问:“他的手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见到小姑姑回来后,眼眶泛红的池若柳便识趣地将位置让给她,并将药膏递到她手上:“是今天阿霖刚去学堂上课的时候,夫子问了阿霖几个问题,阿霖因为都答不出来。”
“所以你们夫子便对学生进行了体罚是不是?”
不知道小姑姑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的池若柳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是若柳直到今天下课后,才得知阿霖一个字都不认识,夫子便打算将阿霖安排在启蒙班。”
“嗯?这又和他手上的伤有什么关系?”
“不是,是………”
池若柳刚想要说出缘由,却被呦呦叫唤着疼的许霖打断。
池苒更看见那张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正龇牙咧嘴地说:“其实是我在听到夫子要让我去上启蒙班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而且谁知道我摔的地方正不巧是一个石子路。”
“还有苒苒,我不想要和一群三岁小孩上启蒙班,所以你现在教我读书写字好不好。”
而在他开口的瞬间,池若柳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帮他们掩好了房门。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池苒想都没想就拒绝,可这一次却选择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辞:“为什么不去找若柳教你,你应该知道我往常都没有空的。”
“因为我今天偷偷听到夫子说你是秀才,而且秀才又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你就教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再说了我那么的聪明,学得肯定会很快。”他之前曾偷偷听到其他人说过这女人就是喜欢听男人对她说恭维,崇拜的好话。
“容我拒绝。”
“为什么?”
将药膏往床边一放的池苒只是冷漠地睨了他一眼,便让许霖明白了她拒绝的原因。
直到池苒推门离开后,他才懊恼的将软枕砸在地上。
他先前怎的就忘了,池苒压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而是一条又狗又恶毒的臭女人!
真是的,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
哪怕前面的池苒在抗拒,在后面的几天被磨得没办法后,终是选择了低头妥协。
吃完晚饭的池苒看着正趴在她案几上写大字的许霖,便觉得太阳穴在突突跳动,更不明白她是怎么会同意给这个麻烦补习课业的。
翻开他写的几本作业,入目便是刺眼的大红X。
不知道是在写字,还是用墨水洗脸的许霖骄傲地将他写好的一沓大字递给她看,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等夸:“苒苒,你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并未接过的池苒只是扫了一眼,便被他那张牙舞爪得头尾不分的鬼画符给气得脑壳子生疼。
“有待努力。”池苒强按着眉心,竭力让语气如平日无二,“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苒苒要叫我母亲。”
得了个小夸的许霖才不理会她话里冷意地反驳起来:“你才多大啊,怎么能生得出像我那么大,长得又漂亮的贴心小棉袄。”
谁知池苒幽幽地来了句:“母猪生的崽,一胎都能有黑白花三种颜色,更别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