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林辰一边用手轻轻擦拭剑身上的血迹,一边注视着严與,以及他身后的村民。
坐在空地上的村民望向林辰的目光,有希冀,有绝望,但最多的还是空洞。
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歇斯底里的痛苦,而是心如死灰的麻木。
这种麻木,磨灭了一切欲望,甚至于磨灭了最原始的对生命的渴求。
见了这些举动,严與嗤笑一声,直接拔出身边山贼腰间的短剑,大步流星地朝着林辰冲了过去。
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林辰不仅没有摆出防守的架势,反而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姿势朝着严與冲了过去。
二人的距离正在快速缩短。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五步。
等到二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严與一手护着胸前,另一只手短剑上挑,想要直接刺穿林辰的下巴。
但林辰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似乎是身体的本能,林辰同样是短剑上挑,直逼严與的下颚。
这一下可让严與有些手忙脚乱,虽然他自认武艺高强,但也不想和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乡野村夫以命相拼。
电光火石之间,严與只得收起招式,想要用短剑来格挡林辰的来势。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挡不住对方短剑向上的力量。
在林辰大无相功磅礴内力作用下,这短剑上的力量足以与一头猛犸巨象媲美。再加上严與大意轻敌,临时变招,本来就是慢人一步,所以,抵挡不住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见林辰手中的短剑瞬间将严與的守势破开,剑尖朝上,直接抵住了他的咽喉。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两个人黏重的喘息之声。
一招之内,胜负已分。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林辰收剑入袖,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严與恭敬行了一礼,眼中泛着泪花,感动地说道:“阁下高风亮节,生死决斗仍是未尽全力。今日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严與正是惊魂未定,听了这话,脸色更是又青又红,只得向后一挥手,示意手下把村民们放了。
见着村民们逃远,严與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惧,脸上露出一抹生硬的笑,对林辰说道:“这位老弟,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爷爷……咳咳……咱们山贼虽然粗野,但也是重诺之人。”
对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虽然让林辰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正好省去了寒暄的功夫。
说到底,还是实力啊。
既然热脸贴过来了,也不好给严與个冷屁股。
“严大哥果然是个信人,小弟有礼了。”说完,林辰便向严與做了个揖。
“老弟不用这么客气,以你的武艺,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不如投奔家兄,一起为山寨效力如何?”
听了严與的话,林辰颇有些心动。虽然山贼做的大多是些不正经的勾当,但长年盘踞于此,消息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灵通,要是加入他们,不仅对自己深入了解这个世界肯定有不少好处,还能以此为跳板,奔赴更好的前程。
不过听严與的话,他上面好像还有个哥哥,而且他兄长似乎才是管事的。咦……姓严……吴郡……山贼……莫非他的兄长就是……那位?
想到这里,林辰赶紧出声问道:“不知令兄所谓何人?”
“家兄,东吴德王,严白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