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绣春,锦衣当街,侦缉天下,天子亲军是谓锦衣卫。
站在张维门前的锦衣卫穿戴整齐,一身飞鱼服被熨烫地平平整整,甚至连这位侍卫头上的发髻都扎得方方正正。
虽然心中对这些凶名赫赫的皇帝鹰犬颇为忌惮,但张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院门将来人迎入院中。
张维笑了笑尴尬地自我介绍道:
“张维,张廷益,未请教。”
这名锦衣卫如鹰一般的锐目快速地打量了张维的院子一眼,只是在周影月的身上稍作停留后,便抱刀回礼道:
“锦衣卫百户,沈从。”
行至院中,沈从看了眼周影月,脸上厌恶的神情一闪而逝,皱眉道:
“张先生,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最好退避。”
张维此时巴不得快点将周影月这个麻烦送走,当即借口道:
“公主殿下,您也看到了,我还有差事要配合锦衣卫,实在不能招待您了。”
“您看您要不…?”
说着张维弯腰朝院门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从听闻张维称呼对方为公主殿下,下意识地便挑了挑眉头,但是却没有主动行礼。
周影月闻言却是不怵,端坐在石桌后打开纸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随手丢出了块玉牌。
张维不认得周影月的玉牌,沈从却是认得。
只见沈从见了玉牌之后赶忙跪下,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微臣锦衣卫百户沈从,觐见公主殿下千岁金安!”
周影月摇着手中的纸扇,傲娇地扬起了下巴:
“本宫有这块玉牌可否不用回避此案?”
“太子玉牌,钦赐参政,百官府卫所有卷宗均有权调阅,殿下自然有资格参与南司的案子。”
周影月闻言啪地一声收起纸扇,随后将玉牌揣回兜里,完了还给了张维一个示威的眼神。
“既然如此,起来吧,案子的事也说与本宫听听。”
张维见此也终于相信了周影月有运作九品候补的能力了。
只不过太子参政的玉牌为何会在这丫头手上,却是张维不得而知的。
沈从依言起身之后,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周影月能掏出太子玉牌。
起身后的沈从一五一十地便将红月庵案子的事与周影月说了清楚,大抵上和大理寺的卷宗一致。
周影月听闻案子经过之后,一双凤目中燃起了好奇的神采道:
“密室杀人,又与西域邪佛有关,有趣!有趣!”
“这案子既然大理寺丞和你们锦衣卫都接手过了,父皇让你找他做什么?他一个举人能有什么用?”
沈从闻言看了一眼张维沉声道:
“微臣不知陛下深意,微臣也是今早刚接到消息说会有个擅长丹青的先生配合此案。”
周影月掌握了现场的主动权:
“那你此来有什么计划么?”
“微臣想先请张先生随微臣一道去红月庵现场勘查一番。”
周影月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张维,目露征询之色。
张维见此当然知道这是周影月在替自己挡事,如果有危险的话,自然会有她出面替自己挡下。
虽然软饭香甜,但是在这种事关前程的事情上,张维却也不是个怕事的人。
“沈大人请带路,在下虽然本事低微,但却也不是个怂货。”
沈从似乎对张维的勇敢并不感兴趣,只是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周影月。
显然勇气并不能弥补地位上的差距。
“好吧,那本宫就与你们一起去那红月庵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