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个味儿啊。
“疼,妈,你轻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徐述年呲着牙花子怨念道。
“屁,早跟你说了你是充话费送的,瞧你那一嘴的酒气,赶紧去洗漱,怎么着,徐少爷还等着老娘亲自伺候你啊。”
张美玉横眉倒数,手指头差点戳在徐述年脸上。
“嗻,奴才立马就去。”
徐述年皮了一下,迎来的就是张太后的大刑伺候。
徐述年开口求饶了半天,张美云才勉强放过,徐述年换了个背心儿对着水池子哼哧哼哧的刷牙漱口。
“妈,我爸还没回来?”
徐述年吐着泡沫瓮声瓮气的问道。
张美玉低头打着毛衣,陡然闻声愣了一下,她看了正在刷牙的徐述年一眼,佯装无事的随意道:“还早呢,最近厂子里忙你也不是不知道,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儿问那么多干嘛。”
徐述年挨了一同怼,没多说什么。
洗漱完毕后他张嘴打了个哈切,随意跟老娘招呼了一声就进了屋里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发呆。门没关严实,徐述年躺着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客厅里正织毛衣的张美玉。
昏暗的灯光下,张美玉织的很认真。
只是徐述年眼瞧着一贯熟练的小老太太愁容满满,手里的毛衣袖子都快和领口织到了一起,明显心不在焉。
徐述年叹了口气,心想着应该就是这时候了吧。
作为早一批下海的徐父徐母其实前两年过的不错,靠着时代的红利个体起家的老徐家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着实小赚了一笔。徐父还靠着几年攒下的家底儿盘了一个厂子做食品加工。
但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靠着时代红利起家的老徐家同样经受了政策改革的波及,生意遇到了难题。
只可惜当初徐述年只知道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终日胡天胡地的不干正事儿,添乱到是一把好手。
“当初心可真大啊。”
徐述年叹了口气,目光逐渐落在了张美玉的手指上,那里本应该带着一枚金戒指才对。
徐述年比谁都知道,老娘张美玉是个爱美的。
她平时最喜欢带的就是和老爹结婚时候的金耳饰和金戒指。可上辈子徐述年愣是没有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美玉手上的金饰换成了普通银饰,又从普通银饰变成了现在的光秃秃一片。
二十年前,徐述年也曾问过张美玉戒指去哪了。
可得到的却是老娘云淡风轻的用不喜欢那样式的理由胡乱搪塞了过去,少不更事的徐述年没有多想。
后来徐述年事业小有成绩的时候曾经带张美玉去挑选饰品,那时候已经变成了小老太太的张美玉曾站在柜台前头驻足良久,看着一枚金戒指一呆就是半天。
徐述年掏钱买下来的时候张美玉把他拦下了,只是感慨的留下一句话。
‘换个别的吧,当年那个比它好看的多。’
小老太太眉眼唏嘘。
这事儿徐述年一直都记得。
只可惜十几年过去了,再也买不回当初的那一枚。
妈的。
当初怎么就没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