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呐,以诚待人者,人亦诚而应。不可锱铢必较,但求问心无愧。这世间之事,不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是,妾身谨记。”戚氏万分庆幸自己先前没在人前给夫君丢人。
车轮滚过青石板,辘辘前行。
最后一丝光亮即将被黑暗吞没。
“姑娘。”聂开诚沉声叫住前面的背影。
“知道,等出了地界。”舒映桐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脸上的平静始终没动摇过。
聂开诚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右腿,眼神坚定,握着独轮车把的手掌紧了几分。
弯月升起,树影绰绰。
舒映桐把睡着的狗娃递给浑身哆嗦的桂花,“你在这别动。”
说完眼神一厉,回身走了几步,冷冷地看着前方跟了一路的一伙人。
此处不是官道,特地挑的山脚小路,旁边是一个大斜坡。
一个矮个子中年汉子上前几步怪笑一声,指着舒映桐回头和同伙嬉笑:“嘿,这小娘们胆还挺大!”
“嗐,我看见她男人一个人骑马走了,肯定是这小娘们脸太臭,人家不要她了,哈哈~”
“你还别说,长得挺标致的,一会搜完身让兄弟们都乐呵乐呵~”一个驼背汉子摸着下巴凑上去笑嘿嘿的看着舒映桐。
矮个子拎着手里的棒子猛的抡在他背上,厉声怒骂:“老子看上的,要乐也是让老子先乐,滚后面去!最多把那边那个抱孩子的让给你们!”
聂开诚握紧拳头,挡在舒映桐面前,“这趟镖,老子接了,想劫镖,先问问老子的拳头应不应!”
“嘁,还镖呢。也就赵小六那帮丢人现眼的给你脸了。哥几个,给老子上!老子倒要看看他拳头硬还是骨头硬!”
一声令下,六七个汉子举起木棒嗷嗷叫着往前冲。
“那就试试!”聂开诚爆吼一声,提拳迎上去。
嘭!
驼背汉子头上挨了一拳被一脚踹翻在地,抱着肚子弓成虾子滚来滚去喊疼。
更多的木棒砸在聂开诚头上身上,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只管挥拳迎战。
两个举着木棒的汉子从两侧朝舒映桐奔来,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呼的一声,一条鞭子从舒映桐的袖口飞出,带着破空声啪的一下甩在左边汉子的脸上。
紧接着,舒映桐的鞭子缠上右边汉子的脖子,拽着他,一脚踹上左边汉子的肚子。
“嗷!臭娘们,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根木棒兜头抡过来,舒映桐拽着鞭子脚步一旋,身上的裙子转出一朵花,木棒擦过耳朵扑了个空。
被鞭子缠住脖子的汉子被拽得踉踉跄跄,一手拉着鞭子,一手举着木棒往舒映桐身上扑。
舒映桐退后几步身体向后弯成弓形,木棒在眼睛上方横着挥过去。左腿向前一蹭干脆利落劈成一字紧贴地面,右手使劲一拽,被缠住脖子的汉子嘭的一身倒在地上。
劈手夺过他的木棒,左右用力一挥,左边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膝盖嗷嗷喊痛。
舒映桐翻身而起,木棒哐的一声砸在他头上,呼痛叫喊声戛然而止。
一脚踩在右边被一棒子打懵的汉子胸口上,手上鞭子再绕一圈用力一抽,汉子抓着脖子上鞭子的手垂落在地。
“好功夫!”
聂开诚一拳砸上对面汉子的太阳穴,朝提鞭而来的舒映桐高声赞扬。
“那个矮子让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