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长安,你起来吧。”
长安闻声,再抬头看长心表情正常,便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这才松口气,赶紧起身:“还好他们没绑远,这里离皇宫很近,奴才已经备好马车了。”
洛甚颔首,将方才含在口中的叶片交给他:“去查查这是什么,方才洛铭说下了毒,不过……”
他目前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只是身体感觉发软,倒像是被喂了如同那日在天喜楼一般的药。
长安赶紧接过:“是!”
长心担心地皱眉,手猛地攥紧剑:“奴婢去杀了他!”
长安骂道:“怎得去杀了亲王?叫他认出你的身份吗?长心!少惹麻烦!”
长心一听,顿时委屈,她转而望向洛甚,但洛甚只是摇摇头。
他虽然没全喝掉那茶水,但多少入了口,最要紧的还是查一遍,看看是什么药。
再者洛铭虽不曾见过长心,但以他的聪明程度,不难怀疑到自己身上,他想报复回来,也不能用长心。
三人越走越远,直到身影瞧不见了,故行之方才回过神来。
他掌心的玉坠微凉,和此刻的心情一般。
脑海里再次响起故将军的话。
他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故将军让他与平王多走动走动。
就连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长安都是平王的手下,那平王此次回来,不就是……
故行之心头有些乱,便绕开他们,打算先去找洛甚试探试探。
结果到了宫里,皇上寝宫外的太监却道皇上已经睡下,让他白天再来。
故行之转身回去,走到半路时,又想着,长安和长年的关系,皇上难道毫不知情?如果皇上知情,那他也知道长年的身份,为何还要费此周章,不对外宣扬,却依旧让自己的太监守着?
皇上如果不知情,私下会见王爷,这够砍长安头了,长年若不是为了篡位,何必隐瞒身份偷偷入宫?
对!他明明是平王,却偷偷入宫,还和皇上分享糕食?
要么,两人互相喜欢,因为担心暴露,才行此招。
要么,平王想谋反。
以故行之的猜测,多半是第一种,不过他既然为辅佐大臣,总得为皇上分忧,遇到这种事,不能以猜测定论。
虽然对这个皇上观感不好,但故行之还没想过帮着其他人谋朝篡位。
他折身回去。
长安此刻还带着长年解毒,若两人有谋反之意,恐怕皇上寝殿很是危险,他总得去检查检查,以免真伤了皇上。
故行之想着,绕开巡逻士兵,潜进寝殿中。
另一边,洛甚进了皇宫,便让长心帮忙把他的面具取下来,擦去脸上的胶。
接着到了太医院,叫人检查一番,说是有些体热,并无大碍,当场煎了副药喝下去,而所给出的药叶片子则拿走研究对比,得白天才能出来。
“药汤喝过后可能会出现醉酒症状,对身体无碍,不必担心。”
洛甚放了心,这才动身回去。
“长心,去瞧瞧故行之回去了吗?”洛甚临到门口,突然想起来离开时故行之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长心也琢磨着不然去找他打一架,便点点头去了。
长安小声劝道:“皇上,奴才看,出宫这事还是很危险的,您在宫中秦王都敢做这种事,何况出宫?”
洛甚却摇摇头:“既然他在宫中都敢,出不出宫有什么不同?”
与其在宫里等他杀进来,还不如努力一把。
到了寝宫门口,守门太监终于看见人回来,激动地上前:“皇上!”
洛甚随口一问:“怎么这么激动?有人来找朕?”
那太监点点头:“方才不久,故将军来过。”
洛甚:“……”
他呆在原地。
故行之怎么突然来找他?
是他……他被发现了?
“不过!奴才和故将军说您在休息,他便回去了!”
洛甚松了口气,这大喘气的,还以为故行之进去了。
他问:“故行之可有说来找朕何事?”
那太监摇摇头:“故将军……没说!但奴才瞧故将军似乎是眉头不展脸上担忧衣服斑驳,似是从哪刚打完一架回来,说不定是来找皇上评理?”
洛甚:“……”
他大概明白了,是因为“长年”被绑,他知道是洛铭做的,来找自己,但又因为臣子的身份,不好替“长年”出头,只好作罢。
他松口气,摆摆手:“明日他来,就说朕已知晓,自有主张。”
那太监点点头,记下了。
待洛甚进去,太监关上门,一转头就看见一枚银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长安皱着眉道:“今夜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那太监赶紧点头:“皇上的事,小人怎敢胡言,今夜自然是不记得,不记得。”
“那故将军之后可有再过来?”
太监摇摇头:“没再过来了,应该已经回去了。”
长安眉心蹙着,不放心地吩咐道:“看好,如果故将军再有过来,别让他进去扰皇上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