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懿王最晚今天下午到禹城。
“懿王……姐你觉得他是真的给门客忽悠了吗?”
李裳白不屑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知道他背后谁在指使即可。像这种皇室子弟,我打赌他和什么大宗派勾搭上了,比如宓宗。”
“宓宗……宓宗好——他们知道不少东西,要能勒索一点,我们也好再了解一下温府。”
“你不顾虑了?”
许冬乐道:“既然有姐的大腿抱……我再怂,多少显得有点不知好歹了~”
李裳白悦然道:“这么想就对了!‘妖族姑娘崇尚强者’,虽然你可以不靠实力把小妮子们迷得五迷三道,但必要时一些男儿的阳刚,同样得有。”
“一些地方姐能帮你的有限,你得靠自个儿把握,懂吗?”
说“懂”,与不抵抗投降无异。
为此许冬选择了无声胜有声,不亲口说出来的渣,都可以视为抵抗力低下。
我对不起你小鸢,姐说得太好了……
“好了,话归正题,”李裳白道:“懿王来以后你陪我,在他面前露个脸,到时候我们演出一点‘互有情愫’的感觉,好让他事后报给背后的势力——就这样,你怎么看?”
“给他安排一个幻境,省心省力不行吗?”
李裳白知道许冬有压力,她也照瓢画葫芦,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许冬尬笑道:“姐要觉得行,我乐意之至。”
“……感觉你不情不愿的,是觉得姐一把年纪,寒碜到你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许冬摸着良心笃定道:“我要觉得姐年纪大,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李裳白挑眉轻笑:“这毒誓发得倒像那么回事儿……到时候~可看你表现了……”
“放心姐。”
单许冬记得的,李裳白问过不下三次是不是嫌、介怀、在意她年岁大这类话。
许冬别的不求,只求李裳白能慢慢明白他这个人。
有些东西他是真的想都没想过,谈何嫌弃?
……
清辉如银,万籁俱寂。
余家村,一个步履蹒跚的男子拖着一把长刀走到路上,席地而坐,喘着粗气。
他五官狰狞,斑斑血迹点缀在上边,犹如恶鬼。
须臾,男子嘶哑着嗓子问:“杀了这么多人,事成了没有?”
“我确信我找到同类了,一定是它。”
“文小鸢?”
“不……是文小鸢的那把剑。”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仲殿文,他会惊奇地发现仲殿文面前有一团黑雾,黑雾呈半身人形,没有眼耳鼻,只能看到一张獠牙大嘴。
而仲殿文在它前边,言语神情没有风传的那么癫。
仲殿文揶揄道:“你们温府出来的,似乎除了让人恶迹昭著,就别无作为……”
“你没有变强,还是文小鸢没有变强?”
“黑雾”一句话把仲殿文堵了回去。
“我记不得它究竟什么情形处境,但它对那副美人图绝对有反应。想个法子,让它看到美人图,也许它会主动找我。”
“你见到它,能怎样?”
“黑雾”闻言一怔,摇头道:“我的内心告诉我要见它,这一个便足矣……”
仲殿文扯下被鲜血打湿的外袍,“但愿你会信守诺言。”
月下,“黑雾”涌进仲殿文体内,说了句“前提是你要做好你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