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设在丰州驿站的冰库昨夜遭人洗劫了。
曹家主一接到驿站送来的消息后,以为是私藏在冰库旁边的乌石被盗,立马将此事禀告给国舅爷。
国舅郭国富一听是丰州驿站,吓了大跳。
前脚昨晚深夜宫中有来人告知他,赵公公和那姑娘可能已经被十阎殿的人快一步找到,在赤岭山驻扎起来,后脚曹家家主便来告知他距离赤岭山不远私藏的乌石被盗了。
这不禁让郭国富意识到,之前十阎殿有传闻殿主离任的事情兴许不实,更有可能是那位殿主在故弄玄虚设计什么圈套。
倘若十阎殿的那位真的离任了,十阎殿犹如一盘散沙,是不可能做出这些看似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的事情来的。
于是,他立马又将派出去的队伍召回来嘱咐:“先将人马驻扎在赤岭山十里开外,切勿打草惊蛇,先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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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稚这几顿吃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没有赵同德在旁约束,周斐之也不故意逗她了,还每顿都让高氏给她做云片糕。
反正西瓜他抱回来不少,还在山寨筑了个冰库存着,她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于是,赵稚吃到吐了,还腹痛起来。
山寨里刘同他爹刘天青早年是当大夫的,因为连年大旱路上饿殍遍野,刘同他爹不忍将身家全部捐赠,到最后自己也活不下去被周斐之他姥爷救下后从此便留在炎寨。
刘天青来到大当家院里时,周斐之已经候在赵稚门外等着,脸上像被人欠了万两银子一样臭。
“大...大当家。”刘天青因为年事已高,已经许久没有在寨里走动了,而是常年守在自己的小院里侍弄草药,这位年轻的大当家他见的面不是很多。
“大当家生得一表人才,容貌如此出色是随了死去的姑奶奶啊。”
刘天青感叹道。在寨里不缺虎背熊腰粗壮的汉子,但如周大当家这种长相出众,身材挺拔肌理匀称,不会显得过于强壮,言行举止间又带了种高门子弟间自带风流感觉的,大概世间难找出第二人。
“生病的姑娘是大当家的夫人吧?老朽便在这帘外把脉吧。”刘天青走到内间帘帐处便拱手停下来。
“不是我夫人。”周斐之回答得直接。
“我闺女,新收的。”他语气冷傲地指了指自己。
刘天青茫然地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颇为费解。
冯高把高氏叫去帮忙照看小姑娘,高氏帮赵稚圈好号脉的绳子后,便一脸愧疚地退出来。
“大当家,对不起,若我知道云片糕是吱吱姑娘吃的,便会把枣汤一块熬了。姑娘家这时节不能吃那么多寒凉物。”
周斐之此时只留意到高氏话里的一点。
他蹙了蹙单边的眉头:“吱...吱吱?”
高氏抬起头:“大当家不知道吗?姑娘名叫吱吱。”
周斐之这时才恍然,自己这个当人挂名爹的似乎真的太粗心了,连闺女的名字也没想起来要问,现在不舒服了也不知道。
他更加皱紧了眉,很严肃道:“姑娘家不能吃太多寒凉食物吗?哪些东西是寒凉物呢?除此以外,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高氏没想到大当家会问这些,愣了一下后,开始数起来,“这当姑娘的呀,要注意...”
刘天青给赵稚开完药单交给院里的小钊后,便走了。
周斐之则一直在外间认真听高氏说完,才放她走。
赵稚独自在里间躺着,躺着躺着就掉下眼泪来,大概人不舒服的时候都格外脆弱吧。
她抱着一个瓷枕充当她的小木马。
她已经离开爹娘多久了?爹爹离开前,可是花了大力气叮嘱她一定要留在国公府的呀。可她现在,早已经不知道离开国公府多远了...
一想到自己无法履行爹爹的嘱咐,赵稚就伤心起来。
“怎么样,你还疼吗?”
就在她难过之时,内间的帘帐又被人掀开了,她呆了好久才收住眼泪,缓缓地将其擦掉。
周斐之环起双臂,一副即将要说教的模样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