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医生帮我调配安乐死的药剂吧!”
啪嗒,心碎掉了。
“……不要!”
老母亲干脆利落地按掉了熊孩子的蠢蠢欲动,并且盖上了厚重的锅盖:“并且□□范围内,都不会让你接触到这类型的东西,死心吧,太宰君。”
水汪汪大眼睛中闪烁的兴奋立马萎掉,太宰失落地拉长了声音:“诶——森医生怎么这样!说好了给我的补偿呢?以死亡补偿死亡,很对等的交易啊!”
“是给‘像太宰君这样的小孩子’,不是太宰君哦!”森鸥外轻飘飘地用掉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被驴的少年气得鼓起了包子脸:“好过分!”
好可爱!
一向很宠溺孩子的某人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觉得良心空空如也……好吧,她并没有这种东西。
于是理直气壮地教训起来:“少年人,不要着急嘛,死亡只是所有生命的终点,迟早会有到来的一天;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不好好看一看不同的风景,可就白来了这世上一遭哦。”
“……”
“没有哦。”
少年人说着,鸢色的眸子渐渐深沉,仿佛吹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水。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双眼中倒映的,全都是布满灰尘的遗迹。”
太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再不掩饰眼中的荒芜,似质问又似哭诉。
“日日重复着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无异的惯例①,人们渴求的一切存在价值的东西,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失去的一天,不惜延长痛苦的人生也要去追求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②”
啊啊——
这种如孩子般哭泣的神情,真是叫人怜惜啊!
明明只是个现学现卖的胆小鬼。
再次揉了揉那手感极好的脑袋,唇角勾出一个弧度:“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宰君果然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啊。”
“世界之大,每走出一步就会看到不同的东西,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却抱怨风景一成不变可不行哦。”
说着,朝做出哭泣模样的少年伸出手,轻佻的笑中藏着一抹温柔。
“不过,如果旅途中确实需要一位引导者的话,在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哦。”
“虽然不才,但时间积累下来的经验尚可称道,指点一些风景的话,应当还是没问题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
“切,被发现了啊。”
眨眼间泪痕无踪,少年嘟嘴:“森先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什么会因为年龄而给予特权的存在。”
他才不要上当受骗。
“哎呀,真是让人受伤啊太宰君。”
森鸥外捂着胸口委屈巴巴,不过转瞬又恢复了神情,十指交叉一脸深沉:“不过托太宰君的福,我已经想好要送什么礼物了。”
看着少年一脸好奇的样子,残忍的成年人竖起手指挡在唇边,轻轻眨了眨眼:“不要着急,到时候就知道了。”
……
“哦呀,气呼呼地走了呢,没关系吗,主殿。”
从窗帘后看着少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骂骂咧咧离去,一双含着新月的眸子微微弯起,揶揄地看向靠在椅子上,一脸餍足的审神者。
微微睁开一只眼,斜睨了某个满脸无事状的老人家,嗤笑声:“我还以为三日月殿还要更久一点才敢出来见我呢。”
“违背撤退命令,藏在天守阁里,打晕主殿……真不愧是我的近侍大人啊。”
天守阁是审神者日常栖息、工作的重地,也是每一个本丸的核心所在,有结界重重包裹,就算是刀男们,若无允许也不该能进得去。
就算进去了,她做为审神者也不该毫无感应。
但偏偏,她在决定保全刀男,带着本丸与溯行军死战到底的时候,被本应该作为第一部队队长,最先撤退,以进行清障和接应的三日月宗近,从背后来了一发闷棍!
再醒来,便已经是在时空隧道里,因被卷入乱流而奋力挣扎了呢。:)
“主殿忘记了,近侍是有权限进入天守阁的啊。”
三日月·常年近侍·宗近笑眯眯地解(撩)释(火),手很自然地搭在刀柄上,毫不犹豫地开始卖队友:“至于避开主殿感应的小道具,鹤丸殿日常为了制造‘惊喜’储备了很多呢。”
“啊,猜到了。”
想起作起来连自己这个主君都不放过的某只大白鹤,森鸥外磨了磨牙,决定回头再好好收拾他。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当然是因为那只蠢鹤在时空乱流里走丢了!
搞事一级棒,躲事也是一流呢!
嘿呀,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