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退开很远的距离,警惕地望着禅院樱枝。但是樱枝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僵硬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自己视线当中那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的好感度,陷入沉思当中。
而原本被禅院甚尔抓住两面宿傩狠狠一口啄在男人的手臂上,但尖利的喙并没突破他的皮肤。不知道这男人的皮肤是什么做的,比一般的人类要坚韧不少,但甚尔因为吃痛,松开了手上那只漆黑的小怪物。
宿傩张开双翅,飞扑向樱枝的怀中,樱枝趁机将两面宿傩抱在怀里,紧紧的,以防他再一次对甚尔“行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在樱枝的怀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禅院甚尔见状,秀气的双眉紧紧皱起,一脸嫌弃道:“你这养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丑死了。”
两面宿傩猩红色的双眸微微睁开,向对面投去充满杀气的一瞥,但很快再一次敛去气息,不再动弹,仿佛一团死物一般。樱枝也低头不语,纤细的手指缓缓在他那柔顺的羽毛上滑动,安抚着两面宿傩的心情,同时刻意跳过了这个问题,她微微勾着自己的嘴角,问他:“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几天因为躯俱留部队的训练,樱枝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过甚尔。
“听你这个口气,好像很不希望看见我?要不是我,你刚刚小命就交代在那个混蛋的手里了,知不知道?”甚尔深绿色的眸子浅浅地往她的身上一瞥,发出一声冷哼,“老头子叫我过来保护你,估计是怕你遇上什么危险,于是就派了我这个最强的过来。”
说罢,他自顾自地从壁橱里面找出一床垫子,轻车熟路地走到房间里面,将垫子往榻榻米上一铺,眼见着就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架势。但是比起行动上大胆的举动,禅院甚尔嘴上还是欲盖弥彰地说道:“你可不要误会,我是怕那个混蛋晚上会折回来找你的麻烦,要是我睡在这里能够及时保护你。”
本来还想口花花一些什么,但是甚尔张了张嘴巴之后又闭上了,他抿着自己的嘴唇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伸出手,讨要:“我刚刚送你的东西,给我一下。”
樱枝将手上的骨笛递给他,甚尔垂着眼帘,从自己和服宽松的衣襟当中掏出一根项链:那是一根泛着银光,极细的铁链子,而在链子的末端竟然拴着一枚硬币,硬币的中间被打穿一个洞,链子从洞口中间穿过。
甚尔的手指一用力,便将那根细细的链子拆下来,转而系在骨笛上面,做成了一根样式简单的项链,随后他叫樱枝凑过来一些。
“喏,挂脖子上。”甚尔把项链套到她的脖子上,粗糙的指腹缓缓划过她的皮肤,他眯了眯自己的双眼,“这狗链子还蛮适合你的。”
即使被称为“狗”樱枝的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低头用两指摩挲了一会儿骨笛粗糙的表面之后,忽然抬起头,那双无神的双眼“看”着甚尔的双眸,语气有些迟疑,又有些探究的意思,好像在确认着什么:“甚尔君,你真的爱我吗?”
她的问题听上去有些荒诞,禅院甚尔本想像之前那样打趣过去,但是他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了她脸上极其认真的表情,不知为何,脸上的温度有些升高,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问这个干什么?”犹豫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爱算不上……你这人还可以吧,和那群姓禅院的有些不一样,勉勉强强算个正常人。”
闻言,樱枝反而双眉紧皱,眼中的迷惑之色愈盛。或许是她严肃的表情过于反常,就连甚尔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喂……你没事吧?”
“我没事。”樱枝柔弱地垂下长睫,在心中默默地补上一句:我只是在做最后的确认罢了。
既然她得不到甚尔的爱,那她不介意用些更粗暴的方式去得到他。
。
翌日,樱枝乘上汽车,她的身边坐着禅院直毘人。
直毘人调笑着问她“怕不怕”,但樱枝只是摇了摇头。
“大叔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而且她还将两面宿傩也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