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拉着靳晓走到楼道的最里面,看到一间唯一关着房门的房间,有些好奇地推开了房门,发现是间个人宿舍。
宿舍内陈设简单,但极整洁,角落里除了一架放满书籍的书架外,就是一件跑步机了。
樊华立即止了步问靳晓:
“晓晓,这是谁的宿舍?”
“还能谁的宿舍,我哥呗!”
“你哥?他怎么住这里?他不回家?”
“他……”靳晓吐出一个字,没了下文。
樊华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他,发现刚刚还阳光灿烂的“男孩脸”突然间有些阴,立即联想起了他家的特殊情况,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当。
是啊,自己触碰了“男孩”不愿想不愿谈的自认为的“隐私”,就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不必再回答了。
靳晓沉默了片刻,竟大人似的叹口气,漫无边际的嗫喏道:
“嫂子,如,如果,你……”
樊华认真听着他艰涩的前言,耐心等着听他的后语,但等了好久时间,却迟迟没见,便又扭头看他。
靳晓不得不地吐出了下半句:
“如果你……你是,你是,我哥的姐姐,哦,我是说,是我哥前面的,我们俩的姐姐就好了!”
樊华顿感诧异但是不敢露诧异表情,努力以平静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
“我哥他,其实,很,很孤独的。他,他缺乏,爱,哦,不是,是缺乏被爱!通俗的说,就是缺人疼。”
樊华惊异了“男孩”的语气,也惊异了“男孩”的竟有这样的心思,扭脸看向他。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整日笑呵呵的“男孩”的脸竟挂着忧戚的表情。
樊华的心不由自主的震痛了一下,是痛,不是动。
她是被由此突生的同情带痛了。
这个痛,既有对靳晨的同情的痛,也有对眼前这位本应烂漫无忧的“小男孩”竟也隐藏着的对其兄同情所多生的忧伤的同情的痛和与“小男孩”共情的痛。
刹那间,樊华的眼眶有些发热,眼睛也有些朦胧,似乎有泪珠儿就要夺眶而出。
她怕被“男孩”发现了更加重其忧,便立刻仰头“倒回”眼睛里面的液体,掩饰地拥着他就往回走,边走边拿出爽朗地语气说道:
“嗨!臭小子!我现在不就是你哥俩的姐姐吗?这简单,今后,你,还有你哥,愿意喊我嫂子,就喊嫂子,愿意喊我姐,就喊姐,行了吧?总之,我就是你们的嫂子兼姐姐,不,是姐姐兼嫂子。”
“男孩”“破忧为笑”:
“嘻嘻嘻,只怕我大哥不同意!”
“咱姐弟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他说了不算……”
“什么事与我无关,我说了不算?咹?”
楼道的另一头,孟秋靳晨弟兄俩正在窃窃私语,孟秋听到樊华的话语,便插了言。
“我说的是,今后靳晨、晓晓都管我叫姐了!这个与你无关。”樊华回答。
“嗨,这鸡毛蒜皮的,愿意咋叫咋叫,只要是不叫‘妹妹’搞颠倒了就成。”
孟秋大咧咧地回了身继续和靳晨嘀咕。
樊华为了缓和气氛,拥着靳晓边朝两人走,边故意逗靳晨:
“那,靳晨同志,你先来一句我听听?”
“来啥?”靳晨闷出两个字。
“叫姐啊!”
靳晨不给回应,扭头就往里走。
孟秋笑着赶去扛了一膀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