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要再次伸手去抓乔兮,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
明明是大白天,天色却暗的像是深夜。
刚才还站在车前的女人和小孩消失不见,公路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动,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格外诡异。
两个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后座的男人抖着声音说:“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驾驶座的男人想到刚才那个女生说的“鬼打墙”,心里害怕地不行,强撑着说:“管他什么东西,开车往前走就行了。”
他开着车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没什么事情发生,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后面的小弟说:“老大!老大我们又绕回来了老大!”
驾驶座的人一个急刹车,惊恐地朝车窗外看去。
面前是熟悉的一条上山的小路,他们就是在这里停车,准备将女儿和小孩拉上车的。
驾驶座的人一咬牙,不信邪地又继续往前冲了一段路,然后又回到了起点。
他们实在绷不住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躲在车里不敢下去。
他们正要抱头痛哭地时候,车门突然被拉开,乔兮笑眯眯地站在车外,问:“现在知道什么是鬼打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大汉眼泪鼻涕乱飞,“我们知道错了!”
“现在,”乔兮双手交叉抱臂,“打电话报警自首。”
驾驶座的男人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打通报警电话,哇地一声哭出来:“警察叔叔快来救我……”
他被乔兮一瞪,打了个哆嗦,连忙补充道:“我要自首!我拐卖妇女和儿童,呜呜,之前那个幼儿园被绑案就是我做的……”
对面的警察:?
有这个自首的自觉早干嘛去了?
等警察到了现场,将两人抓捕归案时,乔兮和余多早已搭上了公交车,离开了山脚下。
乔兮感受到有功德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很快被抽走,知道是刚才那两个人贩子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乔兮默默翻出祖师爷画像,小声道:“祖师爷,让天道下次把这流程省了,不要再在我身上过一遍,直接还给它行不行?”
这种曾经拥有,但是永远得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乔兮:“好的,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祖师爷:……
当年祖师爷飞升的时候,天道降下了许多祥瑞,排场给的很足,倍儿有面子。
乔兮想祖师爷和天道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反正用钱还功德这个办法就是祖师爷替他们争取来的。
余多坐在乔兮旁边,他刚刚看完了全程,其实从乔兮打开车门开始,那两个男人和车一直都没有移动过。
他们在原地大喊大叫,又哭又笑,就像疯了一样,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乔兮见余多小脸严肃,问他:“怎么了?”
余多偏了偏小脑袋,问:“就这样把他们扔在那里,没有问题吗?”
乔兮:“没有问题。而且就算他们说遇到了鬼打墙,你觉得警察叔叔会信吗?”
余多沉默。
乔兮想到了什么,补充说:“我以前,嗯,那个时候玄门和俗世联系不太紧密,像这样的案子玄门一般都不会插手。但是我们现在缺功德,他们刚好又撞上我们,这功德不拿白不拿呀。”
余多没忍住问:“刚才那个鬼打墙,是什么?”
“是幻术。”乔兮帮他系好安全带,“算是玄门的禁术之一,我小时候悄悄学的。”
她朝余多眨了眨眼睛,向他伸出小拇指:“别告诉其他人,就当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余多想了想,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乔兮拉钩:“那小师祖,你能教我吗?”
乔兮无情拒绝:“不可以,小孩子不要学这些禁术。”
余多:……
“等回去了教你画符。”乔兮摸摸他的脑袋,“今天的事情还多呢,让你跟着小师祖我好好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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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在靠近城中心的地方停下。
乔兮带着余多下车,刚走了两步,脚就像粘在地上一样不动了。
她看着玻璃窗里摆着的小蛋糕,转头问余多:“你想吃吗?”
余多摇摇头,正想说话,乔兮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嗯,你想吃。”
余多:……
不一会儿,她和余多一人端着一个小蛋糕从蛋糕店里走出来,来到路口边。
吃完后,乔兮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从路边的花坛里随手抓出几颗石子,蹲下身把石子扔在地上。
“聚东离西,不沾北。”乔兮说完,将石子捡起来重新扔回花坛里,拍拍手,牵着余多往下个路口走。
余多抬头问:“这又是什么法术呢?”
“投石问路。”乔兮随口答道,“不是法术,是简单的卜算方法,适用于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地方是什么以及在哪里这种情况。”
乔兮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继续解释说:“将石头拿起来用灵力包裹住,在心里默念自己要找的地方,然后把石头扔出去,就能算出来。”
“以自己所站的位置为中心点,划分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看石子落在哪边的更多,就往哪个方向去。”绿灯亮起,乔兮牵着余多继续往前走,“偶尔有石头不听话,也不用管,按照感觉走就好了。”
余多似懂非懂。
乔兮安慰他:“不懂也没关系,我们修道的人讲求顺其自然。而且一个人也不能样样精通,就像很多画符的人不会看风水一样。”
她笑眯眯地补充:“当然,像我这样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人除外。”
余多:……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