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是最后一个走的。”
不只那些权贵,就连第一层的客人脸色也都变了。
哪里有人会主动把危险留给自己?
走在后面的一个大贵族干笑两声:“好一个英雄主义!等我出去了,我就在门外数着,你要是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我就去帝都参你一状!”
一道浅浅的金色碎流划过,那些权贵全都漂浮起来,和沙包一样,被“丢”了出去!大门敞开,第一层的众人不多想,拔腿就冲,全往外面逃。
等到外面,他们气喘吁吁,抬头才发现,天空中一轮浅金色的光晕。
“是神!是神明降临!”
刚才那些表情凶狠的权贵,从泥土中抬起脸,愤怒和憎恨全然不见,转而是恐惧和战栗,盯着空中的光晕。
轰——
惊天热浪从拍卖场中央爆破,将建筑从里往外碾碎!
修长的手在半空中转了一圈。
天空中,那道身影安然凝视下方,随着五指收拢于掌心,爆炸的热浪也仿佛时间倒流,重新凝聚,不再扩张!
那些刚才还沉浸在罪恶的买卖之中的恶人,纷纷下跪,十指合拢。
“赞美神明!”
人群中,站着的只有叶瑟和爱德。
那道身影映射在红色的虹膜上,宛如光明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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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流局立刻接管了事后现场。在场、还活着的客人、打手,全在辉流局挂上了号,战战兢兢地回家等着辉流局和帝都的联合发落。
那些被拍卖的残次品则被送往辉流局总部研究、安置,恶徒则全丢入熔岩炼狱。
周围都是神语者。
知道跑不了,叶瑟和爱德也不跑了。叶瑟重新用锁链将爱德捆上,然后乖巧地等光明神给辉流局众人安排任务。
忽地,叶瑟感觉浑身发热。
“我也不是很饿啊……”他嘟囔着。
叶瑟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地水雾。他很难受,小腹仿佛要灼烧起来,只能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远处,神语者的声音隐约可闻:“变异的货物里有魅魔。魅魔穿上衣服很难甄别,只能用这样的机器散发催情波动,才能让他们露馅。可千万不能漏了。”
叶瑟表情立即变了。
必须尽快满足感情需求,不然会因为催情而露出翅膀的!
“叶瑟,你有受伤吗?”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瑟立即回头,眼睛含水,双手搂上去,无辜可怜:“我好害怕!”
幸好神明回来得及时,不然他就真的发情了。
叶瑟等待着皮肤接触的满足,忽地,一根手指抵在他额头上,阻止他继续贴近。
叶瑟:“?”
不应该啊,你不是不排斥贴贴的吗?
光明神站在他面前,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然后立刻变得温和、严格而正经。
“作为一名神侍,这是不当的行为。”
少年脸上无比震惊,接着是浓烈的失望和不解。这些神色落入光明神眼里,他的心微微一颤,但却忍住了。
他对他只是长辈的怜爱罢了。
不能过界。
叶瑟眼里的水雾更甚,嘴唇更红了,像是诱人的果实,在勾人掉入最险恶的陷阱。
神明略有恍惚,眼前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
几千年前,神界,阳光灿烂而辉煌。
海神对他说:“郁,天地新孕育了新的孩子,有时间去看看他吧。”
他没有回答,当天落日,他未主动去,那人便撞到他的枪上。
橙红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浓烈的色彩。茂密的生命树分为红与橙的两半,而那黑发的青年正睡在交界处。
“生命树是神界之心,不可采摘,不可攀爬。”他以为对方什么都不懂,一本正经地纠正对方的错误。
被吵醒了,黑发青年打了个哈欠,慢慢转头。他看清光明神的模样,忽然清醒且兴奋:“你就是他们说的最纯洁的神?”
光明神没有说话。
那青年很激动地跳了起来,把枝干压得乱颤,一大堆树叶纷纷落下:“光明神,郁?”
光明神看着落下的树叶,皱紧眉头:“不许对生命树无礼。”
黑发青年的笑容僵在原地,表情随之变得恹恹:“切。”
倏忽,他闪现到光明神面前,歪着身子四下打量:“他们都说你最无趣,果然没说错。”
光明神眼神未动,丝毫不受影响。
声音很委屈:“我本来还想把果子送给你当见面礼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光明神微蹙眉头,转过头。
那张脸天地间从未有过的脸蛋猛然凑了上来,顽劣且好奇,不带半点委屈的神色。
一只金黄的生命果被拎到他脸侧,和这张脸蛋一起无礼地闯入光明神的视线。
天地间,从这时起有了最勾人的黑暗和最醉人的感情。
那双嘴唇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一张一合,雪白的虎牙若隐若现。
好似身负原罪的果实。
它张口咬下一口生命果,故意凑近,咧开挑逗的笑:“你真的不要吃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