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上场，简单的寒暄之后，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表演的是一段舞蹈，从第一个动作开始，现场便是一片寂静无声，看过了前面索然无味的表演，这段富有冲击性的舞蹈无疑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紧紧追随着他的动作，就连呼吸也保持着与他相同的步调。

秦灯托着下巴，这无疑是目前看过的最优秀的表演，小说里他也是靠这段表演成功拿到第一个A级评分，只是……秦灯看着他的舞蹈，感到不太舒服。

他朝隔壁看了眼，齐修昀俊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灯扬了下眉，这是不满意吗？

表演结束，轮到点评环节，原先那些不情不愿的导师这次倒是都很积极，不吝言辞地进行夸奖，杨真也只是默默地听着，眼睛紧盯一直没说话的齐修昀。

待其他导师说完，齐修昀朝秦灯看来，意思是询问他有什么想说的吗，秦灯摊了下手，知道人家不待见他，他也没兴趣自讨没趣。

于是齐修昀转过去，微笑：“其他几位导师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着点点头，语带鼓励，“跳得很好，请继续保持。”

秦灯诧异了，这应该目前为止齐修昀说话最少的一次吧，虽然他说是因为其他导师说了他想说的话，但秦灯下意识地觉得他还有所保留。

杨真显然也觉得这个点评有些敷衍，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沉下声音说：“谢谢……齐导师。”

……

三组选手表演完之后，录制暂时停止，原地休息十分钟。

秦灯抬手揉揉脖子，坐了一个多快两个小时，他人都快僵了。

方维瞅准时机跑过来给他问安来了：“秦总，刚刚的录制，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秦灯斜了他一眼，对方的脸上堆满憨厚的笑，掩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却是看不分明。秦灯笑了笑，说：“都挺好的，不过有一点。”

方维问：“什么？”

“你们这时间也太阴间了吧，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等全部录完少说也得凌晨两三点钟吧。”秦灯说，“我说你们就不能选个正常人的作息么？”

方维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纯粹是顺口一说，他对这次录制还挺满意的，一切顺利，效果也不错，结果这小子居然在纠结时间问题！

“可其他节目也都这样啊……”方维一时语塞，讷讷说道。

“其他节目都这样你就也跟着有样学样了？”秦灯怒其不争地摇摇头，“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是有规定说必须三更半夜录节目，还是这个时间是什么良辰吉日，只有在这个时间里录节目才能录出来最好的效果？”

“呃，那倒没有……”

方维想了想，决定从控制成本、配合嘉宾时间等方面解释给这个外行人听，他正寻思着从何说起，结果就听其他导师插话了。

导师们都坐在一起，也没离多远，此时除了齐俢昀外都还在呢，于是就有一名导师顺着话说：“确实，搞到这么晚，我刚调回来的生物钟又乱了。”

这位这么一说，顿时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谁不是呢，熬夜熬得我皮肤都变差了，用多少护肤品都变不回原来的状态。”

“我之前拍戏的时候导演还总爱拍大夜戏，又累又困的，辛苦的要死，我身体都没以前好了，想着来录个综艺轻松点，没想到还要熬夜。”

“唉，好辛苦啊，这钱也太难挣了吧！”

这些导师俨然都是吃过熬夜拍戏录节目的苦的，此时说起来简直怨声载道，甚至忘了这里是什么场合，眼前又是什么人，恨不得趁这个机会把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气一口气抒发出来。他们说到兴头上，一个声音凉飕飕地钻入他们耳中。

“觉得钱难挣你可以不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