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也清楚这时不可能的。

她父亲蔡邕是个老好人，向来与人为善，且爱面子。

即便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也为了脸面，也会选择息事宁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蔡邕走进灵堂。

他没有注意到几乎凝固的气氛，而是急声道：

“伯儒，琰儿，陈留王殿下亲自前来吊唁，快随我出门迎接。”

卫觊顿时面色一变。

自从次见识了刘协神鬼莫测的离间之计后，卫觊这些日子如履薄冰，生怕刘协来找他麻烦。

他不知道刘协了解多少，但听到刘协名字后，便下意识地心虚起来。

“不必了！死者为大！”

卫觊惴惴不安之际，堂外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几人回过头，只见刘协身穿素服，在高顺的护卫下，来到堂前，肃然拱手，微微一礼。

“仲道英才早逝，可悲可叹。”

早听说卫仲道在路死了，刘协无语了半天，然后便决定亲自来吊唁。

他对卫仲道自然不感兴趣，他是来看蔡文姬的。

虽然认识蔡邕很久了，但因为蔡琰在去年便已经嫁到河东，所以刘协虽然总是听老蔡夸自己闺女，却一直无缘得见。

这次终于可以见到活的，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目光刚刚投向蔡文姬，刘协心中便一阵赞叹。

果然没让他失望。

十六七岁年级，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细长柳叶眉，鼻子秀气而坚挺。

身着素服，不施粉黛。

面色似乎因为劳累而显得有些苍白，峨嵋紧蹙。

但这幅光景却更显气质出尘，如空谷幽兰，我见犹怜。

刘协仗着自己是个孩子，大大方方地欣赏了片刻，才道：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夫人节哀！”

蔡琰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刘协。

这就是那个为了苟全性命，禅位给逆贼的陈留王嘛？

唉！

都说他数典忘祖！

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蔡琰微微一礼道：

“妾身拜见陈留王！”

“感谢殿下仗义出手，只可惜家夫没有等到洛阳便撒手人寰，福缘浅薄！时也命也，怪不得他人。”

“唉……”刘协假意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看向卫觊，眯起眼睛道，“这位便是卫觊卫伯儒吧？”

卫觊连忙拱手道：

“正是小臣，见过陈留王殿下，殿下亲自吊唁，舍弟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嗯！”刘协点头，然后随口问道，“对了，张济将军这几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