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父皇不愧是父皇阿!自己的骨肉……竟然也下得去如此杀手!本殿下当真是该好好的谢过母后,谢过她在如此夫君面前,仍旧保全了我!让我长大成人,活着活到了现在……”玄天煜望着满天的祈天灯,此刻心底到底是想起了他那个一生唯唯诺诺的母妃:“鬼魅……本殿下知道,你来自东洲!如今,本殿下夺下了你的王旗令牌,回到帝都城,等待你的,不过是一个死字!如今……你已经再无可能回到父皇身边。但……总算……可以回东洲去了!”
“殿下……属下求您了!”鬼魅匍匐在地,不住地颤抖着。传说中的王旗暗主此时卸下去了他平日里的戾气,脑海之中记起的却是他少年时代的鬼魅原本不过是一介白衣文士的过往。那时的鬼魅原名却是花青松,不过是东海东洲的少年翘楚,只不过多了几分匡扶社稷之才华,想着游历四方……遇明主,择英才!而天不佑他,刚刚踏出东洲,便被一群恶人截杀……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后,还是正在东洲微服私访的禛帝所救!鬼魅为了报恩,除去了自己原本的姓氏,作为一名智囊,才被少年时的禛帝看中,留在王旗令暗隐卫队,守在禛帝身边数十载。有时,他也想着返还东洲……可这数十年的光阴,加之他妻儿俱枉死。孤身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虚耗在异国他乡无法返回故土:“陛下对在下有恩,如此天下纷争之时,我又如何能弃陛下于不顾!”
“哈哈……”对于鬼魅的话,玄天煜只觉得自己笑得不知所以,在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的眼中,他的父皇禛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如何的动恻隐之心的。可鬼魅的话……玄天煜定了定神,冷笑着嗤之以鼻:“你说的那人,定然不是父皇!他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呢!何况你一个……”
“殿下……陛下虽然如今变得薄情多疑,可从前……陛下年少之时,那也是意气风发,义薄云天的明主!那时候,在东海岸边,若不是有幸遇到陛下……属下,如何还能有命活到如今?”天一朝王旗卫队的暗隐鬼魅说到此处,有些哽咽:“因此,即便陛下如今的胸襟不复存在,属下也依旧会为了陛下一死!以报答陛下当年救命之恩,报答陛下……亲手安葬我妻儿的厚恩!”
鬼魅话音刚落,只听得丛林之间响起瑟瑟之音。随即一抹身影飘落在“厚恩么?”
“什么人?”天一朝王旗卫队暗隐齐齐抽出腰间的亮剑,警戒地看向周遭,其中一名黑衣御林向鬼魅颔首回禀道:“暗主,是云山的人!”
“当年闻名天下间的第一书生,也不过如此?”来人的笑声之中带着几分轻蔑,周身肃穆的红衣在暗夜之中肆虐的纷飞着。那样妖冶的红色,仿佛从不惧怕被人识破。那样肆意的笑声,浸满了无所谓的戏虐:“若不是你视之为恩人禛帝,东洲青松可能早已成了东洲的宰辅!何必投身暗隐,一世不得见光明?”
“云……”王旗卫队暗隐齐齐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没人能够想到,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有幸得见这世上只是传言的世间传奇:“云……云庭……主!”
红衣纷飞,周身凛冽……云山来人正是云山云族掌管星云斩,星云宿等云山一百二十八暗隐总庭云庭的庭主云庭!
“呵呵……”手指修长,红衣玉面。微微轻挑的剑眉,带着生而尊贵的贵气。云庭挥了挥手,顺手扯下身旁的一株纤细的野草,含在口中:“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