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还是睡里面比较好!”言罢,他迅速又翻了个身,躺到了鱼姒身边,展开里侧的被褥盖好,动作一气呵成。
鱼姒彻底愣住,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偏头看去,她的夫君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呼吸却怎么也匀称不了。
竟还是她用过的把戏。
这场景实在超出鱼姒的认知范围,话本里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剧烈的心跳与红润的脸颊快速恢复正常,她开始缜密思索起为什么。
难道夫君后悔了?
可他明明很想与她做点什么,不然也不会被她一句话就勾住,她甚至感觉得到当时腰侧被若有似无摩挲。
又或者是因为她的伤?
可她的药已经喝到最后几剂了啊?大夫都说已无大碍了。
真是奇怪……
鱼姒想不明白,她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手悄悄沿被角探了进去。
晏少卿脑子里乱糟糟的,在这时候,他竟想到了他们圆房的那一晚。
也是静夜中,他从书房回来,如常吹了灯,鱼姒却没有睡,而是带着羞涩,鼓起勇气与他说起了子嗣一事。
初次的生涩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他这几年其实很少会想起那一晚了。
但是现在,彼时的头脑空白如潮水般涌现,他突然想到,鱼姒现在既不会静静在他覆上时揽住他的腰,也不会在受不住时隐忍出声提醒他。
她纯白如纸。
方才的眸色中,紧张最为真切,兴奋中透着纯真,惊奇唯因懵懂。若是从前的鱼姒,她只会偏过头,微微阖上眼眸,眼尾都是含羞。
若真做点什么,无异于引领她重新体会鱼水之欢。
圆房那晚的结果虽然很糟糕,但初识云雨的体会于他而言却是什么也抹杀不了的。那是他第一次清楚意识到,她是他的妻。
晏少卿缓缓睁开眼睛,男女虽然有别,但鱼姒如今万分纯洁,若真……想来与他当时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现在她便已娇缠磨人,若更进一步,还不知要怎样缠他。
将来鱼姒恢复记忆,又怎样看待那般模样的她呢?
晏少卿的心直直往下坠。即使他此刻全然没有藉此诱.骗她的心思,她也断然不会信,遑论他隐瞒和离一事在先。
再是弥补,也抵不了他卑鄙无耻的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