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指认成凶手,伊东悠真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名侦探先生,凡事都要讲证据。我不想再说一遍我并没有碰到过杯子。”
“你当然没有碰过,因为毒并不在水里或者杯子里,而是在冰糖里。”‘毛利小五郎’娓娓道来。
搜查这次的案发现场用处不大,因为凶手并不是在这里下毒的。
水杯,地上的水,还有饮水机里的水都安全无毒,真正的毒药在小林仓颉来之前就已经被放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若松美纪子小姐,我记得你和柯南说过,你为了掩盖去过小林仓颉家沾上的酒气,喷了香水?”
“是的。”若松美纪子回忆,“仓颉家里乱七八糟的,酒撒了一地。我进去待了一会就沾上味道了。”
而伊东悠真身上也有淡淡的酒精味。可能因为他一来就在用酒精湿巾擦手表,让人以为他身上的味道是消毒水味,从而忽略了他下午去过小林仓颉家里的可能性。
同时下午在小林仓颉家受伤的也是他——伊东悠真的手上有的小林仓颉家的创可贴。
矢泽千秋旁听一耳朵,算是明白了这个案件的手法。总的来说就是伊东悠真下午和醉酒的小林仓颉谈崩了,摔了小林仓颉的酒瓶走了,然后又用家里没有急救箱需要包扎伤口的理由折返回来,顺便把小林仓颉的冰糖换成了里层加了□□粉末的。
所以死者用自己带的毒药毒死了自己。
从演完戏就开始闲着摸鱼的矢泽·陀·千秋用看热闹的心态搜查了Soul cry乐队的相关新闻。
“久川优一郎死前和小林仓颉互相灌酒,之后失足摔死在公寓楼梯间,而小林仓颉则一无所知的回到公寓里。”魔人的头脑很快分析出伊东悠真杀人的动机,“因此把久川优一郎的死怪罪到了小林仓颉身上么。”
“从伊东悠真的态度而言,他和久川优一郎不止是队友关系。”
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也说到了动机。
“悠真(ゆうま),优一郎(ゆういちろう),你们其实是兄弟吧。”
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为了留下血缘关系的证明而在名字上保留了相同的一个发音。因父母离婚而在年少分别的兄弟二人多年后由音乐牵线,再次相聚。
但是很快又天人两隔。
在铁证之下,凶手终于承认了罪行。这位杀人犯毫无愧疚,他语气激动:“都是这个家伙!他害死了久川!但是,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明明今晚有这么重要的工作!他呢?因为酒瘾上来了就不管不顾!”伊东悠真怒骂,“喝酒喝酒喝酒!这种只会喝酒的人死了也无所谓吧!”
“说不定他早点死掉能挽救更多惨剧呢!”
“不是的!”
若松美纪子的声音变了调,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不是的...”
桑岛阳太拍了拍若松美纪子的肩膀,叹气。
“今天是他们两个创建Soul cry的日子。他们在冬天的酒吧里一拍即合,七年前的今天决定一起组建一个乐队。”桑岛阳太唏嘘,“我是第二天收到邀请加入,而你们就更往后吧。”
“他可能想到了久川,所以啊,我才没逼着他放下酒杯。”
柯南放下变声器,看着犯人跪倒,看着犯人痛哭,看着犯人戴上手铐,最后被警察压低了脊梁。
侦探的使命,仅仅是找出真相而已。
犯人以自己的主观倾向判处他人死-刑,殊不知自己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而这次的故事也只是个在东京随处可见的悲剧罢了。
法律给越界之人带来惩罚。
在案件现场做壁上观的中岛敦和泉镜花围观了全程。
内心温柔的小老虎忍不住握紧镜花的手,引得她发出疑惑的声音。十四岁少女带有婴儿肥的脸上毫无阴霾,像是个阳光里的漂亮娃娃。
“怎么了,敦。”她问。
中岛敦像是反应过来,仰头,右侧脸颊被前发蹭得瘙痒,他转而看向自己的同伴,发自内心的笑。
“我在想,有你们在真好。”
“学校的大家是的,学生会的大家是的,还有镜花酱。”少年的眼底仿佛有光。
泉镜花顿了一下,回握。
“敦去哪,我就去哪。”
另一边,趁着毛利小五郎还没醒,柯南从茶几后敲敲钻出来。他凑近武侦二人,想要询问‘武装侦探社’的地址。
恰巧他听见了中岛敦的话。
‘什么啊。’柯南心想,‘学校、学生会,这还只是个学生而已嘛。’
或许他们只是碰巧兼职是‘侦探’的学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