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找死!”
少年的眉眼透着阴鸷,凶狠得像匹狼。
在许萤的印象中,陈时礼脾气好、学习棒、对她无微不至,她也一直以为少年是个如冬日骄阳的人,然而,也就在今天,她见识到他另一面。
又凶又狠,打起架来不要命。
许萤忍着疼,眼前一片昏花模糊,她赶紧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右手又麻又疼,轻轻动一下都不行,她用左手解锁,然后立马报警。
警察很快来了,那些人听到声,连忙丢下作案工具跑了。
陈时礼身上也落了伤,长相俊拓的少年嘴角还挂着血迹与一点乌青。
他大步走到许萤身边,下意识碰她,“你怎么样了?”
“疼。”陈时礼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许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带你去医院!”
*
南城七中晚自习放学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分,铃声响起,许鹿拎着外套离开教室,在去南门的路上,他接到陈遇忱打给他的电话。
“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陈时礼有没有被打成重伤送进医院?”电话里,陈遇忱的声音阴嗖嗖的,跟他的年纪很不符。
去南门的人不少,其中还有一班的同学,有人路过许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跟他打招呼。
少年颔首微笑,端得是平易近人,待人走后,他收敛脸上的神色,对电话里的陈遇忱说:“遇哥,您放心,我这次找了好多小混混去揍他,保管会把他打得半死不活。”
“他要是没进医院,我就把你送进去,知道吗?”
当初陈时礼把陈遇忱揍成重伤,这事就像刺一样扎在陈遇忱心上,他老早就想收拾陈时礼,奈何上次赵雯静警告过他们,让他们暂时不许轻举妄动坏她好事。
如今尘埃落定,事也妥了,陈家的继承人从陈时礼变成陈遇忱,这下赵雯静也不拦着,任由她儿子在外面对陈时礼动手。
闻言,许鹿眼神一冷,但说话的语气却毕恭毕敬:“遇哥,我办事,您放心,保证不会出问题。”
“那就行。”陈遇忱说:“看在你这次做得不错的份上,我会跟我爸说,让他漏一些合作给你们许家。”
“谢谢遇哥。”
许鹿腆着脸恭维他,直到对面把电话挂了,他才咻地变了脸色。
少年冷眼看了眼手机,手指渐渐蜷紧。
他走出学校,径直上了自家的车,李叔见人到了,准备开车离开。
许鹿的心情似乎不佳,“许萤还没上车。”
“少爷,小姐先前给我打电话说她有事,待会坐公交回家,让我们不用等她。”
“有事?”许鹿微微皱眉,语气不善:“就在这等着,等她出来为止!”
*
现在已经很晚,街上清冷萧索,不见什么人影。陈时礼叫了出租车,带着许萤去医院急诊室。
急诊室没什么病人,值班医生替许萤看了手臂,灯光下,白皙纤细的小臂青紫一片,看起来狰狞恐怖。
医生只是轻轻碰了下,许萤就疼得冒冷汗,“骨头倒是没有错位,不过得拍片看了才行。”
陈时礼缴完费,拿上单据,等许萤拍完片子,出了报告后又拿给医生看。
医生说:“轻微骨折,并不严重。”
少年站在许萤身边,她疼得脸色苍白,神情恹恹,闻言,陈时礼微微蹙眉问医生:“她的手臂有这么大一片青紫痕迹,难道还不严重?”
“外伤造成的淤青,涂点药膏就行了。”医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说:“如果还不放心,可以打个石膏或者缠绷带。”
最终,许萤选择吊绷带,毕竟只是轻微骨折,打石膏就有点小题大做。
弄完这些已经凌晨,陈时礼把许萤送到家门口,他看着眼前摘掉眼镜的少女,她本就长着奶膘,脸颊看起来很奶,戴上眼镜还能遮住几分可爱,如今取了,那双眼睛因为视线模糊,让她看起来又呆又萌,像是躲在橱窗里露出脑袋的猫猫头。
少年摸了摸她的头,“你的眼镜坏了,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带你重新去配一副新的。”
“好。”许萤点头。
“受伤的这只手别碰水,晚上睡觉尽量不要嗑着碰着。”
“嗯嗯。”
“回去吧。”
许萤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冲他挥手:“陈时礼,晚安,再见。”
两人分别后,她回到家里,这个时候林玉和许文已经睡了,许萤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回屋。
她刚把卧室门关上,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暗里,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罩住她。
许萤被吓了一跳,正欲大叫,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嘴。
她听到许鹿冷嗖嗖的声音响起:“你是想把爸妈都引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