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看了眼顾言绝,男人神色淡淡的,眼里都是笑意看着她。
“你干的?”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齐王想建功立业,他运气好,赶上了。陈将军这么年轻有为都没捞到这个差事,若是招安成功……”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顾礼廷根本是冲着招安那支兵马去的。
眯着眼睛看了看顾言绝,碍着陈简在场,她没问出来。
总觉得如果只是一直普通的兵马,不值得顾礼廷跑那么远,何况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大婚了。
这支人马到底有多特殊,才值得他这么不顾一切,她好奇心都被激起来了。
地上坐着的顾礼醇喝完水,缓过气来,见陈简在一边杵着,也不管他们刚才在说啥,直愣愣的调侃着说道:
“我刚才在壬林那里见到你未来媳妇儿了,长的真好看。出手又大方,把店里最贵的头面订了下来,依我看是要明年和你成亲用的吧,呵呵。”
一听店里有生意,苏林晚眼睛亮了,也不再继续问什么齐王,转而去问自己的收成:
“首饰店的生意看上去不错?”
“什么叫不错,那是好的不行!我的眼光你还不信?那些首饰的花样在打造之前都得过我的目,不说别的,就蒋小姐订的那一套可是我改过很多次的,大半年才能打出来一套。”
苏林晚边听边点头,伸出大拇指对顾礼醇道:
“信,怎么不信,你是信王,我不信你我信谁。这么看蒋小姐还挺看重咱们陈将军的,买那么贵的首饰出嫁。就为了挑起盖头时的那一眼!一掷千金呢!”
陈简听了她的话,暗了眼神。女人言语中并没有对自己要成亲这件事的遗憾,也没有对蒋文心的妒忌。
不过也是,若是她真的对自己执着,如今也不会嫁给肃王。
凭她的本事,早就把他父亲镇南王搞定,嫁入镇南王府。陈简心里都是对自己的厌恶,总是等等等,功成名就等到手,心上人却不在原地了。
顾礼醇眼珠转转,用胳膊肘碰了下她:
“要不我在壬林里给你留一套头面?你过几日不也要嫁人了吗,总不好什么也不戴,寒酸的嫁入肃王府吧?”
他就是逗逗苏林晚,开玩笑,嫁入肃王府头面这样的东西还会少?十三叔一早都准备好了,据他所知,是从江南专门找金匠日夜赶工打造的,花样子连他都没见过。
“算了,就我这样子披金戴银还不变成妖怪了,不要给我留,都卖了换成银子!再说就你们几个,除了陈简,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我再收拾打扮也比不过啊。”
合着人家姑娘根本不在意什么洞房花烛美不美,十三叔娶错媳妇了吧。
顾礼醇瞪着小圆眼看了顾言绝一下,本能的感到十三叔心里不太高兴,也是,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就是不在意十三叔的看法,就是不在意十三叔。
嘿嘿。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陈简没有等任何人的回应,自己转身离开。
看着他稳健的步子,顾礼醇有些迷惑:
“晚姐姐,我怎么觉得陈将军有些不高兴啊,是不是因为蒋小姐买头面花的银子太多了?”
苏林晚和顾言绝都没有回答,各自满怀心事。
对于陈简,苏林晚只希望他能想明白,和蒋文心好好过日子,在朝堂好好经营自己的人脉。
顾礼醇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脑子飞速的运转,想说点什么,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陈将军走的太快,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知道吗,舒嫔晋升了,如今已经是舒妃,我母后还在我跟前直感慨,小姑娘有前途,马上就要一人之下了。”
“你说什么?白琉璃现在是舒妃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林晚的注意力马上转了回来,这才几天的工夫,她又爬了一层。
她对于这个消息是在是震惊,以至于都忘记避讳白琉璃的名讳,直愣愣的喊了出来。
一般来说,做到嫔位就很难再升了,妃位要么是家世厉害,要么是年岁大,跟着皇帝的时间够久,给皇家生育了子孙。
坦白讲,白琉璃以上几样都不占,她成了舒妃,肯定是动了手脚了。
换句话说,她和慧妃撕破脸了!
她是不是需要进宫一趟,看看白琉璃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言绝见她一脸的担忧,轻声唤她:
“阿晚,我听说舒妃有孕,但是被慧妃不小心推倒,孩子没了。之后舒嫔变成了舒妃,慧妃被皇帝斥责,如今正在气头上。也就是前几天的事。”
他说的极清淡,既没有对白琉璃的同情,也没有对慧妃的可怜,他真的只是在说这件事情而已。
苏林晚脑子有些乱,她有好多事情想问顾言绝,可顾礼醇在一边,她又不能说。
许是看出苏林晚心里所想,顾言绝对着顾礼醇道:
“老七,本王提醒你,前军都督府交在你手上,不是让它三两天就散了的。齐王明日南下,说不定会调用你的前军都督府做支援。你一问三不知,打的不光是你自己的脸,也是整个顾家的脸,皇室的脸。到时候皇兄不见的能包容你。你心里需知道,不争是一回事,被人看不起是另一回事。懂了么?”
听他这么说,顾礼醇微张着嘴,立马明白。
前军都督府没有大用,可是却不能三两天散了。他得等到皇帝自己动手改革,而不是逼皇帝没有办法提前改革。
身后的冷汗流了下来,好险,差点变成了完全的废子。
“多谢十三叔教导,侄儿这就回衙门了。”
说完对二人行了礼,也人陈简一般走的干脆。
顾言绝摇摇头,自言自语一般:
“老七还是聪明,一点就透,可惜这个料子,死活不想当皇帝。”
“你不是也不想么。若是你想,有齐王什么事。”
苏林晚推着他的轮椅往屋里走,她得把话问清楚了,不然心里不踏实。
“我想,可有人不想。否则我又怎么会瘫在这里等你来推我。”
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还是能听出来口气中的恨意。这样的顾言绝有些可怕。
二人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房间,这是苏林晚曾经待过的屋子,她只在这里住过一夜,谢铮却一直为她留着。
在谢铮心里,这便是苏林晚的房间。
“没人了,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