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什么,一团拳头大小的白光飞到他的面前,莫名的吸引着他,不,是身体深处在渴望着,是神格。
“这是什么?”竟然能让神格有反应。
他不禁伸手碰了碰,却发现那团光仿佛是碰到海绵的水一般,被吸进身体里了!
“啊啊啊~跑进去了!”
深夜都是已经适应这少年咋呼的性子,另外几人就没这么淡定了,均是被吓了一跳。
“邑娃子,大早上你吼啥子?!”楼上传来了大叔不满的声音。
灶神的桃花眼抽了抽,“连隔音术都罩不住,你嫌刚到手的信仰之力多了?”
原来刚才这么吵闹都是因为他施了隔音术才没有扰民,不过这小子的胆子也太小了,刚刚大吼竟然都带上了神力以致穿了出去。
“所以勒个到底是啥子嘛?!”
“说通用语!”灶神终于保持不住他温柔多情的表情了。
“呵呵,他的意思是问刚才的光到底是什么。”同为庆神镇神明的观武表示听起来非常亲切。
结果最后解释的人却是那位引路使,戴着眼镜的他看起来非常专业。
“邪念与信仰都生于人心,前者化为邪念,后者供奉神明,但实际上二者同源,因此邪现被净化之后便能如信仰之力一般为神明所吸收,转为神力。”
原来如此,非邑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既然这东西这么好,灶神为什么不抢?”胖叔让给他是情分,但是灶神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按理说不用让着他。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敏感,所有人都同时沉默,而后深夜嗤笑一声:“这是有原因的,你以后自会知晓。”
恢复神智的女人打算了他们的谈话,“你竟……竟然是神明?”
打量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惊讶,这少年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类!
非邑点头,“我还是个新手。”
这时,引路使走了过来,女人没有再逃,而是神色戚惶的看着他,想要求救,却因为少年的身份开不了口,最后竟然微笑道:
“是吗?吓到你了真是抱歉呢,如果……”
随着戴眼镜的黑袍青年一拍小字,她的身后出现了地狱之门,逐渐被吞噬。
非邑此时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形容她的神情,最后关头握住她的手,怎么说呢:灵魂的手有一种微凉的、仿佛是水一般的感觉。
此时女人只剩下这只手还在人间界,颤抖了一下。
地狱之门关上了。
非邑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被女人的神色所感,脑子发热握了上去,全然忘记自己怕鬼的性子,此时想来,这些鬼,不,灵魂并非是令人恐怖的东西。
“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说点啥子?”
近距离接触之后,他似有所感:不管是现在这个女人,还是以前小时候遇到的那些逗他的灵魂,之所以会这样,大概就是因为寂寞吧……
因为寂寞和不甘而恶作剧,因为寂寞和不甘而怨恨,然后邪现,被神明驱邪之后回归地府,再一世为人,再次信仰着神明。
如此轮回循环,一直保持着不变的神明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不必与他们牵扯太深,须知,人是轮回,与神明终非一个世界。”
非邑认真地反驳了这名引路使,“那你说我算是什么?”
这少年确实是天地独一份儿了。
“你只是个例,而且在你死后脱离肉身,便会完全斩断与人间界的联系。”灶神看着有一种疏离感的少年笑眯眯地打击道,结果不一不留神让深夜溜了。
于是,接下来就上演了一场神明捉猫游戏。
非邑看着不惜召唤出神格也要抓住深夜的灶神,将口中那句还有好多年咽了回去。
引路使走了,深夜和观武两人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灶神从天上撵到厕所,从后山追到外面大街。
最后深夜索性跳到非邑腿上,耷拉着爪子歇气。
“小深夜~跑不动了吧?嘿嘿~”猥琐至极。
深夜悠闲地甩了甩尾巴,“交给你了?”
“辛苦你把他引回来了。”
温润的男音将非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了一只身形修长、尾尖带蓝的白狐狸!
谁知灶神却是瞬间怂了,“小……小雪,你怎么来了?”边说边寻找退路。
见他这模样,非邑也是无语,这货的反差有点大,小声地问深夜这狐狸的身份。
“灶神的第一神使。”
苍雪域走过来,对这位少年神明鞠了一躬,“我家大人给您带来诸多不便,万分抱歉。”
非邑觉得,眼前这有狼犬大小的狐狸比灶神像个神明。
恰好这时灶神脚底抹油打算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狐狸身后忽的冒出另外两根尾巴来,将自己大人冻成了雪人,朝这边目瞪口呆的非邑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冰坨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深夜点了点头,颇有些解气的味道:“三尾,看苍雪域的怒气程度,灶神回去应当不好过。”
非邑:“……”这都算是什么。
不过,心底却是多出了一些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