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时候起，有人提出了建立地堡的想法。”

“人类中，同意和不同意的人都有。神灵也是一样，十八位神灵中，有五位神灵不同意搬入地底。其中，有力量的来源是来自地面的自然女神和海神，去了地底，他们将失去力量的来源：也有单纯只是不同意、没有缘由的冥神、雷神和大力神。”

“最终，不同意搬入地底的，便留在了地面上，成为了我们口中的荒野人。而那五位不同意的神灵也就成为了他们的保护神。我们东域……”说这话时，步栖屑清楚地看见，王青沧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而后猛地一顿：“也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步栖屑总觉得他跳过了一些东西。

“至于魔怪，那就是另外一种了。魔，阻善行恶的人；怪，荒诞诡谲的物。”

“我不是说过，有一种瘴气会引起野兽的变化吗？它也同样会引起人的变化——变得残暴而又强大，同时体型发生变化。一个个为了寻求力量不择手段，杀人甚至吃人——这在他们眼中都是常有的事。”

“就像是……石头说朋友好吃一样……”步栖屑闻言，喃喃自语道，脑中又回想起那个的手持着断臂，脸上居然还能露出憨厚神情的石头。

王青沧摇了摇头：“不，石头不一样！石头，是比沙！”

“比沙？那是什么？”

“比沙，其实是西域的语言，意思是诸神厌弃之人。因为第一只比沙是在西域发现的，后来索性四域都这么称呼了。”

“他们都是天生被神力排斥的人，无法获得神灵的力量。而且生下来便是会丧失味觉，或是说，味觉会发生变化——不管吃什么东西，包括喝水，都像是在吞咽极为恶心的东西。但是失去了这些，也会相应地获得一些东西——他们随着年纪的增长，可以觉醒如同诸神一般的强大力量。”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比起那强大的力量来说，失去味觉算什么？”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沙暴起伤人，捕食了一个婴孩。他却发现，原来人血这么好喝，就像是天底下最香甜的蜜糖！那肉，也极为香甜。”说着，王青沧可能是想到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脸微微有些发白。

听到这，步栖屑听出点苗头了：“原本的比沙，只是味觉失灵的人类。可是这消息传了出去，之后的比沙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捕食人类。比沙，也成为了人类的猎食者？”

“不，并不是！”一直没开口，只是怔怔看着步栖屑的老杨开口了。

步栖屑等着下文，侧耳听着。

但老杨就像是被关上了开关，又闭上了嘴。

步栖屑和王青沧齐齐叹了一口气。

王青沧一脸无奈：“没事，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认识他快二十年了，每天说出的话，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句。还是我来说吧！”

王青沧又恢复了一脸正色：“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时候，因为第一只比沙的年纪不大，我们认为只要将所有的比沙控制起来，不要让他们尝到人肉和鲜血便好。”

“但是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错了。根据现有的研究表明，比沙比人要多出了一条染色体，基因有一定的缺陷。而人的身体中，有一种特别的氨基酸，而这种氨基酸对于比沙来说不只是刺激味蕾的因素，也是身体为了弥补这缺陷所必须摄入的成分。一只比沙，最多到三十岁，对人肉的需求和渴望便会占据他的整个意识。直到吃到足够的人肉之前，他会彻底的沦为一台杀戮机械。所以这些年，我们对比沙只有一个处理方式——杀！”

“也就是，肃清！”

“现在，你听明白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