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九纹龙史进拎着几大包黄纸包裹的药材,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喊道:
“哥哥,药我给你抓来了,快快服用。”
卧槽,你倒是先熬药啊。
三郎无奈,指指他的手中药包,道:“史进哥哥,你让我如何下嘴?”
九纹龙望望手中的大包小包,有点尴尬,笑笑:
“哈哈,这倒也是,小可这就让人熬去!”
说着,史进便唤人去煎药,对叫来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煎糊了,要一直盯着。
他想了想,又将这药材该如何煎熬,用多大的火候,煎到什么时辰,都仔细交代了一遍。
这一番话,把下人讲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弄糊涂了。
药还能怎么煎?不就是全倒在壶里,放点水,烧开了…
史进看看下人,似还是不放心,旋即让下人离去忙别的活,决定亲自上阵,叫来妻子,与她一同煎药去了。
望着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夫妻二人,三郎深感愧疚,他心知,胳膊上的这伤与史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眼下,先把这伤治好再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间流转,不觉间,已过一个时辰。
九纹龙从门外端着一碗汤药送到三郎的身旁,道:
“哥哥,快趁热喝了。”
接过碗,三郎试了下温度,竟然是温的,不烫嘴,随即一饮而尽,喝完,用袖子抹抹嘴,道:“痛快!”
随后没一会,他的妻子也走了进来,将制好的膏药贴放在桌子上,瞧了三郎一眼,脸色微微发红,施完礼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三郎望着她的背影,想起了这位,昨天与她见过一面,那时,她心存戒备,不让他进门,语气也颇为不客气,白白生了一场误会。
如今误会化解,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古时的女子就是这样,脸皮薄,遇到这种事,自觉羞愧难当,跑开也能理解。
三郎并不介意她这般,反而有几分羡慕史进,道:“哥哥娶了个好嫂嫂啊。”
听着话,九纹龙史进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说道:“哪里哪里,哥哥莫要取笑我,小可这就为哥哥敷药。”
随着药膏逐渐贴合胳膊上的腐肉,三郎只觉得如临近火海,感到火辣辣的疼,直钻心坎,疼的令他发抖,发颤,但他还是强忍着,不喊叫出声,面无表情地默默忍受疼痛,免得辛苦建立的好汉形象在一声哭喊中崩塌。
“古有武圣关二爷,刮骨疗毒,原以为是假,如今看来确有几分可信度,小可今天算见识了,啧啧啧,这么痛,哥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是条汉子!”
三郎的面无表情,被史进理解成了不屑一顾,见三郎有如此韧性,史进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对他大加赞赏,竟拿他与关二爷比了起来,打心眼里佩服。
嘀嗒嘀嗒…
贴药膏时,结的痂又裂开,鲜血顺着药膏边缘嘀嗒落下。
三郎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不一时,丝丝药液渗入体内,开始滋养三郎的身体,伤口处隐隐有一种瘙痒的感觉。
好似新肉在生长,顶替旧肉。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了效果?这也太神了。难怪那郎中说两三日便可痊愈。
三郎转头望着膏药贴,有些惊讶。
望着望着,他想起了客千璇的事来,于是问史进:
“史进哥哥,可曾有貌美女子找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