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真觉得自己流年不利,这么想想心头烦闷,又睡了过去。
卫媛媛其实并非不想入宫,只是被霍嫦囚禁在府中动弹不得。
上次宫宴之后,霍嫦便接管了京中西南王府内务,她的手段如同人一般柔婉却无孔不入,如同藤蔓一般死死缠住了焦躁的卫媛媛。
当然了,她不会明面上说是囚禁,可是后宅想要困住一个女子的手段太多了,尤其是卫媛媛尚未出嫁。
霍嫦直接请来嬷嬷教卫媛媛规矩,就算是西南王妃来了她也有话应对。
“媛媛在宫中也如此嚣张跋扈,实在是让妾身担忧不已。”霍嫦面对卫承允,愁眉紧锁,“您是没看见,那位摄政王妃威势逼人,就连万贵妃都不是对手。”
当初卫寄欢殿上一问“或许贵妃娘娘觉得,西南王之女比父皇亲生公主更为尊贵呢?”,霍嫦恨不得将卫媛媛嘴用针线缝起来——若是西南王妃死了,她独掌内院,说不定她真的会这么做。
西南王并非摄政王,敢露出这等不臣之心?
霍嫦接着道:“若是因为妹妹再与贵妃娘娘走近,而生出了旁的心思,只会害了王府、害了世子!”
卫承允这些日子心里疑惑越来越多,他之前明确认为魏氏女并非皇姐,可是如今这桩桩件件行事风格,分明带着鲜亮的卫寄欢独有色彩。
除了德音公主,普天之下还找得出来第二个这么大胆的女人吗?
他喃喃道:“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霍嫦并没有放弃,她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决:“世子,您是嫡长,若是您的母妃与妹妹支持楚王一党,那您在西南王府也随之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如今盐课一事,宁家已经派人进京,却并未来拜见世子,而是径自去了承恩伯府——如今削了爵位,是万家府邸。”
“宁家那可是世子您的舅家,无论派何人入京,于情于理也该来拜会京中西南王府,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妾身疑惑之下,便翻查了往年账目。”霍嫦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那日卫寄欢所说的“故事”,让她午夜梦回一阵心惊,求证之下更觉如此,“宁家每年给您的礼物不过是皮毛,他们一直暗中给王妃还有小公子送金银珠宝,数以万计!”
最终霍嫦还是说出了那个故事:“那日宫中,摄政王妃给妾身讲了一个故事,郑伯克段于鄢,妾身不愿您的兄弟是共叔段!”
“放肆!霍氏,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是离间兄弟之情,凭你此番言论,父王与母亲就能将你罚入家庙今生不得出!”卫承允自然是渴求亲情的,尤其是他从小在京中身边只有卫寄欢一人,而后卫寄欢又死在沙场上,他心中希望母亲与弟弟对自己有家人亲情。
霍嫦岂会被一句话吓到,她不慌不忙道:“那世子呢?”
卫承允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明日准备礼物,随我一起上门,代媛媛给摄政王妃致歉。西南王府决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葬送百年基业。我要再仔细看看,魏氏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