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卓驸马这位郁姨娘,并不是他们计划中第一个人呢?”
沈嬷嬷后背忍不住挺起来,三个人都想到了此事后果。
若是卓驸马的郁姨娘是唯一一枚棋子,那么郁英自然要等她腹中定下胎儿男女再行动,可是若是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没被发现的郁姨娘,并且已经确定腹中胎儿男女——甚至已经生下来孩子了,那如何是好?
郁英如此注重血脉传承,郁家绝不简单。
景略见她面色仍旧不如之前红润,不甚赞同道:“你先休息,这些事我来处理,太医说了让你别心绪激荡,不要思虑过甚。”
“这是太医说的,还是你说的?”卫寄欢忍俊不禁,却也不再拒绝景略好意,“好,那我现在休息,你别守着了……”
“我在外间。”景略坚持说完,而后依依不舍将手抽离,吩咐人在外间榻上铺好床褥。小榻对于沈嬷嬷等人来说都有些拥挤,景略毫不在意,长手长脚蜷在上面,并不滑稽,卫寄欢看来反倒十分可爱。
沈嬷嬷见卫寄欢唇边笑意不减:“公主,您已经有主意了?”
“不是,”卫寄欢轻松笑道,“刚入府我是摄政王的通房,如今摄政王却成了我的通房。”
摄政王在外间凭借武人耳力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想翻身背对着卫寄欢声音源头,可榻上实在太窄,好悬没摔了下去。
卫寄欢与景略就这么一内一外,共同度过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嬷嬷来送燕窝盏时候,刚看到二人便愁道:“公主,您瞧您,容光焕发的。倒是王爷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谁才是病人呐!”
卫寄欢揽镜自照,见其中女子果真毫无病容,反倒言笑晏晏眉目婉约风流,又看景略一副没睡踏实的模样,道:“还真是,嬷嬷,怎么才能让我看起来虚弱点儿?”
沈嬷嬷道:“您先把早膳用了,宫里多得是娘娘装病来博皇上,孙沉鱼作为太子妃,不会被这种手段迷惑。咱们就反其道行之,等会儿再拍拍脸颊更红些,装作受了风寒高烧不退,面色潮红才可信。”
卫寄欢竖起大拇指:“还是嬷嬷厉害。”
她被沈嬷嬷和景略盯着用完早膳,果真就有下人通传,说是太子、太子妃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看望王妃。
景略起身去迎接太子与孙沉鱼,沈嬷嬷忙不迭伸手揉搓卫寄欢脸颊,她不舍得用力,卫寄欢索性自己下手,看得沈嬷嬷直心疼。
等景略招待太子去书房,孙沉鱼前来卫寄欢卧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间小榻上整齐床褥,一看就是昨夜有人在此守了一晚。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卫寄欢虚弱倚在床头,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分明是尚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