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全妃有猜忌,有疏离,人死了之后这些都慢慢淡去,只剩下怀念与内疚。
卫寄欢道:“往日只听说过可惜全妃娘娘死得太早,不然宫内万贵妃不会一人独大,原来其中还有如此内幕。”
“当年全妃和皇子都死了,对皇上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宫内人很忌讳提起此事,免得引火烧身。”沈嬷嬷叹息,“抛开身份不谈,全妃娘娘性子比万氏好许多,从不苛待下人,也不会恃宠生娇。不少小宫女都受过她的恩惠,所以全妃娘娘死后,还有不少宫女私下为她烧纸钱送行。”
孙皇后不跟死人计较,她当时只觉得全妃死了,自家人终于有出头之日,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就是更加暗无天日的时光,万贵妃比全妃更加嚣张跋扈。
“可是孙千琴长相与全妃并不相似啊。”沈嬷嬷见过全妃,也记得前几日来的孙千琴。
景略饱含深意道:“人不相似,事件相似,也可代替一二。”
沈嬷嬷恍然:“太子妃想让孙千琴也在皇上面前出出风头?用蛇来布局?”
卫寄欢道:“何况咱们这位多情帝王,还记不记得全妃相貌都两说,孙千琴只要表现得好,并非没有机会。”
她对于后宫中计谋见惯不怪,问另一件事:“柔惠的请柬送出去了吗?”
沈嬷嬷道:“信武侯府收到了帖子,原本又说她家小姐身子不适,可是听说您也要去柔惠公主府上,又说病已经见好。”
“我想见她,她何尝不想见见我呢?”卫寄欢这句似乎在问沈嬷嬷,又似乎在问那位远在信武侯府内的景小姐。
信武侯府,景小姐住的院子比起侯爷主院奢华也不遑多让,郁英生怕扰了女儿心神,虽然院子里布置多人把守,可是屋内却是只留下了几个心腹之人,极为清净。
红木案几上,宣德炉青烟袅袅,墙上挂着一副前朝流传至今的山水画,万金难求。
郁英轻声问道:“真要去见那位德音公主?不如还是我帮你推了,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她,可是从近日这些事来看,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景小姐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股雌雄莫辨的磁性,“死而复生,德音公主。我真是想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救得了景略的命,又让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她顿了顿,问道:“那几个女子都安排好了?”
郁英笑道:“全都好了,除了卓驸马那位有些波折,其他人家都飞快应下,想跟咱们攀亲。”
景小姐微微一笑:“那劳烦母亲为我送套新的簪环首饰来,过几天去柔惠公主府,总不能让那群小姐们挑出我的疏漏。”
郁英对这个女儿似乎言听计从,“好,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