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巨大的吼声,将赵子安惊得浑身一颤,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紧接着,另一人就将一沓纸扔到赵子安面前,严肃道:“赵子安,你自己好好想想!把你所犯的罪行,全部写在上面。”
“本官也不为难你,什么时候坦白了,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眼前的场景,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与前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赵子安一怔,难道这办案模式也是古往今来不变的传承?
这个程序我熟啊!这个场景我见过啊!在后世,以前叫双规,后来叫留置!
熟悉的场景!恍然回到了前世。赵子安突然有些兴奋。
低矮冰冷的房屋,甚至连透气孔都没有,眼前是凶神恶煞般的铜镜……无一不在告诉他自身的处境。他迅速进入了状态,自觉以一个嫌犯的身份道:“领导,能不能给点提示?”
“什么导?”其中一人道。
哦!这个世界还不流行领导这个称谓,立马纠正道:“大人,能否给点提示?”
“你自己犯的哪些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另一名负责审讯的汉子神情严厉的反问道。
赵子安开始拿起笔来,一本正经问道:“小时候尿床算不算?”
青年发出一声冷哼,道:“看来,还得用刑才行。”
“嗯!上头交待了,只要不死人就行!”另一人道。
然后,将挂在墙壁上的刑具弄得叮叮当当,声势骇人。这些刑具面目狰狞,作为一个曾经的老司法工作者,尽管心理素质过硬,但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急忙道:“大人,你先引导一下,我应该犯哪些罪?我就说哪些罪!”
语气平和,尽量做出很配合的样子,他也很想知道守夜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儿,感觉怎么样?”哪知正在这时,就见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那脚步声一瘸一拐的,那声音分明是先前那抢自己的铜镜李干的声音。
结合称呼来看,来人应该是刚刚才被打了板子的试验狂人银镜张松张大人。
“你给我老实点,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交待!我们去去就来!”这俩铜镜听到这声音,扔下一句狠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随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关门的声音。
见两人走了,看着眼前的灯光,赵子安起身摸了摸桌椅板凳,竟然全部都襄了软包,就连墙壁也包了一层软装,想必这里就是用来审讯,防止犯人自杀。
在这种环境下,即便有人想撞墙自杀,也于事无补。这与前世的职业生涯,何其相似?
这就矛盾了,一方面是防止犯人自杀,防范工作做得颇为到位;另一方面,又是各种刑具大行其道,生怕弄不死你。
是了!这里定是审问那些不是犯了重罪或者没有证据的皇亲国戚之处。把自己带到此处来,又是何意?
赵子安见这里没人理会自己,便站立起来,走到窗外,也想探脑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就传来了一个粗声粗气,骂骂咧咧的声音:“那狗东西,板子打得这么重,下次把他做成风筝,放到天上去!”
“是啊!就应该做成风筝!打张大人的板子竟然也敢实打实的打!”紧接着,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在古代,同样是打板子,奥秘却多得很,有的是伤骨不伤肉,有的却是伤肉不伤骨。从张大人的伤势来看,应该不算严重。
“人带来了吗?”张松忍着伤势,道。
“人带来了!正关在里面……”是一个不相识的铜镜。
“问过了没有,小子交待没有?是不是敌国派来的探子?”紧接着,又是张松粗声粗气的声音。
“刚刚才抓来!还没来得及交待!”是先前两个审问青年的声音。
“那就不用问了。我敢肯定,那家伙就是敌国的探子,不然他怎么知道风筝能够导电?……钦天监的那些家伙说了,等会儿就要下雨。”张银镜道。“等会儿把那小子给绑在风筝上,看看能不能飞到天上去。”
“这不好吧!”有人道。
“有什么不好?这小子偷盗京师马场良马总是事实吧!哼!还有,京兆尹衙门那帮家伙又明着暗里想要找个借口中弄死这小子,要不是我们守夜人衙门去得快,估计现在已经死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了,说不定尸体都已经凉了!”
“哼!与其便宜了京兆尹府那帮家伙,不如让他为试验做点贡献……也算是死得其所……”张银镜张大人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