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帝虽然在气头上,但人并不糊涂,太子这么一说,他很快也觉得不太对劲。
“这次二弟和三弟出行带的侍卫可不算少,父皇还特意派了大内高手随行,遇上劫匪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可见这些劫匪的武功有多高。”太子继续分析道:“可如果是普通的劫匪,又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功?或者说,有如此高武功的劫匪,又岂会在这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
太子这番分析有理有据,建兴帝听了也点头,“你说得对,这劫匪着实蹊跷的很!这么看来,到不像是劫匪,像是特意冲着他们去的。”
“二弟、三弟又没有押送赈灾的银粮,所带不过是些随身的银钱和物品,统共也没多少东西,劫匪便是打劫,总要先探好情况再下手吧?儿臣听父皇这么一说,也觉得像是特意冲他们去的了。”太子道。
建兴帝皱着眉,还在想这事情的蹊跷之处,就听太子又道:“可若是说特意冲他们去的,那应该暗中设下埋伏胜算更大吧,为何要在还处在防备时候的上半夜下手?这么一想,感觉也不太合常理。”
越分析越是不对劲,建兴帝又拿起景王的奏报看了一遍,但奏报看来看去就那么几句话,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二弟和三弟要去同州赈灾的事不是秘密,没有押送银粮也不是秘密,杀了他们两人,父皇还能派别人去赈灾,意义何在呢?”太子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
建兴帝却是接着话道:“扰乱视线,打乱调查计划,能拖一刻是一刻,好让有些人能提早做好应对。”
“父皇的意思是?”太子一脸的疑惑。
建兴帝却已经沉了脸,看向太子道:“朕让你查灾情延报的事,你可有头绪了?”
“啊,儿臣还在查,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太子忙躬身道:“是儿臣无能了。”
“查查老二平日里与哪些人有书信往来,尤其是同州的。”建兴帝道。
太子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建兴帝,建兴帝道:“朕让你查,你就大胆的去查!”
“是,儿臣遵旨!”太子忙领旨。
“下去吧,三天内,朕要看到进展!”建兴帝道。
“是,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太子表了决心,这才退了出去。
出了泰安殿,太子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平日里再宠又如何?一旦起了疑心,还不是一样不顾及父子之情!他要的就是建兴帝的这句话,这样他才好真正放开手脚查,也一定会查出东西来!
诚王府里,萧沐烟因为心神不宁,做什么都不得劲,索性放空大脑发起呆来。
原本以为诚王走了她可以快活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果诚王这才刚走呢,她就像一个情根深种的妻子似的,对诚王各种思念,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最终萧沐烟归结为是直觉作祟,坚信自己明日上香回来就好了。
上香要赶早,第二日天未亮萧沐烟就起了。
因心里存了事,她倒是不困,带上秦妈妈、琉璃、琥珀和平安就出门了。
觉慧寺在庆安城外,倒是不远,往西十几里就到了。只是这寺庙在山顶上,只有一条刚刚能两人并肩的路,所以车马轿子都上不去,所有去觉慧寺的人都得自己从山脚一直爬到山顶。
所以来觉慧寺上香也是个体力活,身体太差的根本连山都上不去,就甭提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