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的夜晚，两个人的脚步是那么轻盈，又那么沉重。

倪奕星又一次跟在秦空后面，跟随着她，到达了秦空的家。

张望了一眼自己曾经睡过的客房，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床铺上的被褥已被换下，只剩下床单突兀着，完全看不出最近有人住过的痕迹。

“唔，这个给你，擦一擦别哭了。”秦空递给倪奕星一盒纸巾，暗示让她自取擦眼泪。

倪奕星心里一百个问号闪过：姐姐，你都不给我抽一张吗？让我自己取？见过高冷的没见过你这么高冷的，连关心人都如此高冷。

虽然心里颇有不满，倪奕星也不敢反抗，伸手接过了纸巾，擦了擦小脸。

虽然止住了眼泪，可是倪奕星内心完全没有平静下来。

“姐姐，我知道是谁拍的那组照片。”倪奕星几乎是用喊的，超大声地对着秦空吼，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对着秦空发泄了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场景，只有三个人在吧。”秦空没有理会小朋友的情绪，还是淡淡的。

“是我你，还有挂号处小姐姐，排除了我你，那只有挂号处小姐姐了。”倪奕星煞有其是地推理。

这番推理把秦空逗笑了，她想逗一逗这个小朋友：“那你也是怀疑对象啊，毕竟我和你也只认识几天。”

“但是你一直没有怀疑我啊，要是怀疑我，我还能站在这里吗？谢谢姐姐。”倪奕星毫不客气地接下了秦空的话。

“那可未必。你要知道，我也许是在试探你。”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只有那个挂号小姐姐了。”倪奕星还伸出手佯装发誓的样子，煞是认真。

“但是她没有动机。”这是秦空想不明白的一点。

“是她拍的，但是热搜不是她买的。”倪奕星神色非常认真，像是在做一道最至关重要的题。

“那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既然你这么低调，为什么还有人能认出你的笔名就是你，并且你都好几年没有使用过这个笔名了。”

“我最开始的时候不注意保护隐私，还是发过几张照片在微博上的。应该是最早期的时候的读者。后来我一部作品一夜成名，那些照片我都及时删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你的铁杆粉丝，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而是买你上热搜，给你造绯闻，影响你的现在。”

“这，确实说不通。”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买你上热搜的人必然是恨你的人，不会是你的早期粉丝，你又没有出过差池，早期粉丝没有任何理由脱粉回踩。”

被倪奕星这么一推理，那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的所有人在秦空脑海里如放电影般一个个闪现而过，最终定格到一个人。

“是她。”秦空在心里突然嗤笑了一声，“学生时代到处散播我的流言，长大后都已是社会人了，还是这么一套，还真是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手段还是，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