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韩非放走的老巡检张甫。
徐达和汤和两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放了张甫,如果县尹再派人来,岂不是……“
“是啊大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两人有点懵。
都有些不明白,韩非为何放虎归山。
“你们两个棒槌!“
韩非操着木头棒子,给每人头轻轻敲了一棒子。
“说了让你们多读书,一直不听!“
“咱们钟离村,好歹先前也有个先生!“
“你们二人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打杀杀,这可不行啊!“
“放了他,也是让县尹有所忌惮,更是要有个报信的!“
“不然,巡检们全部死在钟离村!“
“县尹一旦报,把我们当成是盗匪,那可真就没有半刻回旋的余地?“
“到那时,我们且山为盗,乡亲们又该如何?“
“再说了,咱们盗的这点粮食,又能吃多久?“
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
徐达和汤和两人,不过是刚刚见了血,一时没反应过来。
经韩非这么一讲,也大概算是明白了。
“大哥,难道我们现在不是盗匪?“
汤和估计满脑子想的都是造反,这时候又发问。
“当然不是!“
“杀巡检和胖地主的,是明教的人,我们可都是良善百姓啊!“
韩非不想和汤和多说。
在他的计划里,
得了银子,再把这事儿囫囵的转圜过去,说不得要用这些银子,挣一个大大的家业出来。
这才好兑现用八抬大轿娶朱桂枝的话。
可现在。
徐达一怒之下,率先杀了人。
即使这事儿,有明教背锅,可也并不牢靠。
县尹管不管不说,着实藏着风险。
“好一个不是盗匪!“
“好一个乡亲们又如何?“
就在三人转身,正要打扫战场之时。
从流民里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夫子。
他。
看去约摸四十许岁,身穿了衲衣,虽然瘦,却不弱,反而两眼炯炯有神,有如火炬。
“拜见张夫子!”
三人都有些惊喜,齐齐一拜。
也难怪。
这张夫子,本不是钟离村的人,却和本村的夫子交好。
他每过几年,都要来一趟钟离村。
全村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他每次来,或是和本村的夫子喝酒聊天,或是得空教一教本村的孩童。
韩非和徐达,汤和三人,都算是他的学生。
可奈何,本村的夫子,早已在前些日子因为吃了观音土,一命呜乎。
张夫子看似还是晚来了一步。
“你们三个,真是……长本事了啊!”
“竟敢杀官造反!”
虽然生受了三人一拜,可张夫子好似并没想饶过三人。
“夫子,我们三人是冲动了些,让你受了惊扰,你来的正好,我家里煮了粥,待会儿咱们喝粥!”
韩非笑着迎了去。
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唐突了张夫子。
可张夫子笑道:“既然煮了粥,那……咱们不如边喝边聊,我还真是,有些饿了!”
说罢。
张夫子朝着倚在门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乡亲们喊道:“都别藏着了,来几个人,把胖地主和巡检们收拾一下!”
“昨天晚是不是都抢了粮食,可不能都让韩非三兄弟担着!”
他在钟离村本就有些威望。
这话一说出来,那些本是有些瑟缩的乡亲们,果真缓缓的走了出来。
“张夫子,这可如何是好?”
“韩非他们杀了官,又杀了地主,如果怪罪在我们的头?”
“是啊张夫子,你既然来了,就给咱们做主,拿个章呈出来?”
“这年景,本就活不下去,现在又……”
乡亲们多是善良的人。
不是饿的活不下去,也不会在韩非的蛊惑之下,去胖地主家抢粮。
可杀了人。
这性质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