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就算你的主攻方向不是外科,我也建议你多花些心思去听一听,毕竟你有那个精力和天分,就算不喜欢,也大可把它当做中医学的辅助。”
冯天枢停住了脚步,抬手在苏黎落肩膀上拍了拍:“丫头,你要知道,我悉心教导你们,是希望你们都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别管将来你们从事什么工作,搞科研也好,从医任教也罢,都要记住四个字——无愧于心!”
冯天枢郑重地看着苏黎落:“能记住吗丫头?”
苏黎落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铭记于心!”
“那就好!”冯天枢满意地笑了笑,再次抬步朝前走去。
“对了,教你们这门课的老师是燕京人,姓顾。明年你就要去燕京读研了,一定要跟这个老师搞好关系。
传闻他性子有些凉薄,不太好接近,所以你课堂表现要积极一些,千万不要得罪他,将来你去了燕京,说不定还能得他照拂一二。”
冯天枢絮絮叨叨地说着,苏黎落便漫不经心地应着,却并未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丫头,我说的话你都听着了吗!”冯天枢终于看出了苏黎落的漫不经心。
苏黎落的小嘴紧抿,眼底是微波流转的笑意,看起来憋得很是辛苦。
“听着呢师父!您是不是忘了?我在燕京也是有亲人的!”
冯天枢“哼哼”了两声:“燕京比荣城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你要是真把他们当亲人,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来荣城读大学?”
苏黎落紧了紧手心里冯天枢的臂弯,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狡黠:“我要是不来荣城,又怎么会认识师父您呢?”
“你这小丫头,就你嘴甜!”冯天枢眼底含笑,却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温吞柔软的性子,今后可是要吃亏的!”
苏黎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而移开了话题:“师父,您以前不是只推崇中医吗?现在怎么也关心起来动刀子的事情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可是还记得,当初大师兄申请开设中西医临床专业的时候,您可是跟他大吵了一架的!还将那套紫砂壶茶具都给砸了!”
苏黎落的话让冯天枢的身子一僵,他的白胡子抽动了几下,臂弯也从苏黎落手里挣脱了出来。
他哼哼了两声,视线飞快地在路边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篱笆墙上倚着的那把扫帚上。
苏黎落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扫帚拿了开去。
“师父,扫帚太重了,再累着您,要不,您用这个打吧!”
她双手将一根柳条递到了冯天枢的面前,低下头规规矩矩地伸出了右手。
冯天枢被气笑了,拎起柳条象征性地在苏黎落手心里扫了一下。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拿这事儿取笑我是不?你以为我真的如外界传闻的那般顽固不化吗?”
他将柳条丢进园子里,再次抬步往前走去:“……我就算再迂腐,也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啊!管他中医还是西医呢,能救人就好!”
“师父英明!”苏黎落适时地拍了个马屁。
冯天枢捋了捋白胡子:“吃饭了吗?”
苏黎落支支吾吾地低头:“嗯……吃了一点儿……”